他猛然回首,四顾之下,看到了巨石边上的人影。
“沐姐儿!”
叶垂云急急起跃几下,在巨石后看到了温云沐,她头发凌乱,满身都是泥水,黑色夜行服有几处裂口,露出了外翻的皮肉,腿也不正常地弯曲着,饶是如此,两柄刀还是悬挂在腰间。
叶垂云也不说话,将人打横抱起扶上马,他低声道:“你若是累了,靠着我。”
话落,一只手拢住缰绳,一只手揽在了温云沐腰间,压得极紧。
“沐姐儿,和我说说话。”
“东军中的苏鑫已经投了我四弟。”
“哼,竟是苏鑫!”
“和苏鑫交好的还有一人,也投了四弟。”
“我和你哥会查出来的。”
“王兴为什么死?他偷了什么秘密文件?”
“王兴是暗卫,他带着我的口信,去西南见个人。”
“什么人?这次你也要去吗?”温云沐的声音低下来,渐渐地,她说的话看似正常,但已经脱离了事实,“王兴买了精铁吗?”
叶垂云心里火烧火燎,马臀上抽出了血痕。
温云沐自己看不到,她以为她靠着水塘不渴,其实她的嘴唇已经发白干裂。
她缺的不是水,是血。
叶垂云勒在她腰间的手又紧了紧,这道口子不算深,却难止血,还有那只脚,脚踝已经错位,可是她应该又用那只脚走了许久。
叶垂云的心忽然像是被人摘出来放在了马背上。
她只是帮自己做了件事,就几乎丢了性命。
如果,他娶了她呢?
那会又多少人铁了心要她的性命。
叶垂云想起前些日子,他那么向往阳光,也见到了阳光。
可是,他得意忘形了,他忘记了:自己不配拥有阳光。
“沐姐儿,醒醒!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