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睫不安的颤了颤,很想和季临戈说话,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等红灯的人突然向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在他微凉的鼻尖蹭了蹭,沈辞舟听见他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这就醉了?真醉了还是装醉逃避问题呢?”
沈辞舟:……
他心虚的往衣服里缩,表示自己真的醉了。
车停在公寓楼下,季临戈一路抱着沈辞舟,他也不觉得累,臂弯里真实的温热简直让他幸福到冒泡泡,甚至还有余力掂一掂,像个抱着心爱娃娃的小朋友。
幸亏这会儿没有多少居民外出,不然沈辞舟真的要找条地缝钻进去。
季临戈熟门熟路的输入密码,进门后蹬掉鞋子,先把人安顿到了床上,环顾小屋一圈,他不自觉的低笑出声。
好像也没离开多久,但又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又回到这个小窝,回到小船身边了。
他在床边蹲下身,伸手撩起沈辞舟细碎的额发,温热的指腹在额角蹭了蹭。
沈辞舟意识到,他是在摩挲那个小小的伤疤。
会……会很丑吗?
沈辞舟晕乎乎的想。
衣料窸窸窣窣,季临戈收回了手,转身去了卫生间,沈辞舟听见水声,片刻后,沉稳的脚步声又渐渐接近,温热潮湿的毛巾很轻的擦过脸颊。
沈辞舟就快装不住了,季临戈擦的细致,他衬衫袖口还带着淡淡的木调香,被体温熨烫后变得很特别很好闻,绕在鼻尖,勾的人心底发痒。
沈辞舟心想:嗯,还是那个狐狸精。
毛巾拿走,床边一重,季临戈侧身坐在床边,突然低笑了一声,沈辞舟感觉身侧的床微微陷下去一些,应该是季临戈手撑在了他身侧……
随即发烫的木调香便浓郁了几分,季临戈附身凑近,目光一寸寸描摹过沈辞舟的眉眼,滑过鼻梁,最后落在薄而红润的唇上。
“小船儿……”他声音微哑,眸光炙热的盯着那两片唇,戏谑的轻笑,“真睡着了?那为什么耳朵越来越红呢?”
沈辞舟:……
他恼怒的睁开眼睛,醉酒后的声音也是含糊沙哑的,“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嗯……”季临戈歪着脑袋想了想,“等红灯的时候,发现你的耳朵不仅没降温,还越来越烫,担心你受凉发烧……”
他笑了,“但你的手好像一直在下意识的捏娃娃,所以……”
沈辞舟:……
他往被子里缩,一点点的,想把自己藏起来。
季临戈觉得他是真的有几分醉了,不然也不会做出这么孩子气的动作,可爱到让他牙根痒痒的,想挑个地方咬上一口。
他把试图藏起来的沈辞舟挖出来,诱哄着问:“为什么装睡?”
为什么?为了能多和季临戈贴一会儿,他太想感受季临戈身上的温度了,很真实,让他心里很踏实。
可是他不能说,于是侧过头不看季临戈,目光飘忽的落在羊皮纸台灯上,“我没有……刚才确实困了……”
然后他被捏着下巴,转回了脑袋。
“是为了让我多抱抱你吗?”季临戈问。
沈辞舟:……
他紧张的抓住床单,惴惴不安的望着季临戈的眼睛,也许是“入乡随俗”,他星云似的眼睛变成了纯黑色,但在灯光下还是隐约透出一点瑰丽的紫,半垂着眼睫凝视他时,有一点压迫感。
沈辞舟觉得他是知道了。
也对,季狐狸精那么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