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伙人就此分开,孟诩蹭了一下破了的唇角,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沈辞舟,一言不发的往订好的包厢走。
李乘风跑过来,吓得直拍胸口,这会儿舞台上已经调好了灯光,他不好大声说话,坐在沈辞舟旁边,小声问:“我就去了个洗手间,怎么打起来了?”
沈辞舟:“有人贩剑。”
李乘风:……
好吧,他知道是谁。
灯光一暗,一号男选手在聚光灯下登台表演。
李乘风看那人穿的实在凉快,就一条小裤裤,一时有些坐立不安,他咳了一声,凑过去问沈辞舟,“我一个直男,看这个合适吗?”
但沈辞舟没理他,看着舞台,又好像没看,愣愣的出神。
李乘风只好硬着头皮看下去,毕竟这票还是他搞来的,是他提出请沈辞舟散散心的,没道理他先临阵脱逃吧。
其实钢管舞舞者之所以大多穿着性.感,是因为这种舞蹈要求人在钢管上做出各种动作,裸.露大片皮肤是为了增加摩擦力,要知道当他们在那根金属上旋转、攀升或下坠时,巨大的摩擦力也伴随着巨大的痛感。
好在这家酒吧常来的都是附近工作的白领和大学生,大家基本素质好在,即便后面有两位性.感可爱的女舞者,台下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口哨声。
沈辞舟托着下巴,试图想象季临戈跳这种舞的样子,他其实还没见过真正的季临戈,总觉得有点难以想象。
一边坐着的李乘风在看见还有女孩子的时候,终于不困了,巴掌拍的很卖力,这都第十位选手了,这场小型比赛就要结束了,沈辞舟起身,想去一下洗手间。
他酒量不错,但威士忌是毕竟是烈酒,度数高,不适合直接饮用,他还记得自己点单时,服务生有些错愕的眼神,再三和他确认。
沈辞舟是想喝醉的,反正明天是周末,这里离他的公寓很近,回去就可以睡觉。
他刚站起来,灯光又暗了下去,音乐竟然没停,应该还有一位舞者没有登台。
沈辞舟在原地没动,他头有点晕,怕黑暗里有电线之类障碍的把他绊倒,同时还有点诧异……
刚才那个女孩子,应该是最后一个了啊,是他算错了吗?
下一秒,灯光亮起,音乐骤然幽邃,是一首冷僻的民谣,很小众,有一段时候沈辞舟很喜欢,现在还是他的来电铃声。
他脚步一顿,下意识的看向舞台。
一束冷调的光里,笼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比起其他舞者,这位男选手穿着太过整齐了,白底黑纹的休闲衬衫,下身是简单的黑色长裤,就好像是酒吧老板随机从客人中抽取的幸运观众。
但他身材确实好,宽肩窄腰,隔着单薄的布料,也能看到背部肌肉线条随着他挽袖口的动作微微起伏,像只蛰伏着的豹。
沈辞舟呼吸一滞。
他目光疑惑的看着台上神秘的十一号选手,垂在身侧的手指忍不住蜷起来。
他觉得这个背影……
下一秒,台上的人转过身,他脸上带着酒吧做活动赠送的半张塑料面具,那东西明明看着廉价,但这人脸部轮廓优秀,挺直的鼻梁恰好与镂空喷漆的面具契合,五块一张的东西带出了真金白银的气场。
舞者看的是沈辞舟的方向,两人目光相触,沈辞舟看见他玩味的勾起唇角,他微微扬起下颌,喉结一动,单手一粒、一粒的解开了衬衫的扣子。
这个动作彻底点燃了全场,有些震耳的欢呼声里,他只解了三颗扣子,衬衫大敞的领口处,锁骨下的飞鸟一掠而过,他转身,那么高的身量,又迅捷轻灵的像只翱翔的鹰,一手攀附着那根金属杆,合着音乐借力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