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蹙眉思索一番,看向赵惊鸿,询问:“大哥,你是准备开放商贾之行,鼓励大家行商贾之事?”

赵惊鸿微微摇头,“非也!商贾之行是必然的,商贾犹如水中之鱼,有鱼之潭方为活水,若水中无鱼,则为一潭死水,时间久了自会发臭。”

“这就犹如,将肉烂在锅里。我们要做的,不是守住自身这点资源,而是让资源和钱财,如同活水一般运转起来,如此货币方可流转,百姓手中也能分到一些活水,而这些活水,也就是钱财,则可获取物资消耗。”

“粮食乃可再生资源,用钱财换取这些资源,如此反复循环,百姓方可安居乐业。”

“但是,开放商贾之行,依我来看,尚且不行。”

扶苏点头,“商人逐利,虽然有将死水变为活水之功效,但难免,会与民夺利,如果贸然开放商贾之行,难免会破坏百姓敦厚淳朴的本质,形成贪婪逐利之风气,如此不好!不好!若到最后,难免会让百姓放弃农业生产,都去追逐利益,反而会引来更大的灾难。”

赵惊鸿赞许地看着扶苏,“扶苏所言甚是,确实如此,不可贸然开放商贾之行,对于如今而言,弊大于利也。”

林瑾听不明白了,“既然要行商贾之事,要赚取钱财,又不开放商贾之行,那要如何做?怎么感觉你们像是打哑谜一样?”

王承和蒙恬相互对视了一眼,虽然知道赵惊鸿要利用矿产挣钱,但是其中的原由,还是有些听不明白。

赵惊鸿笑了笑,喝了一口酒,缓缓道:“孔子曰: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故天子不言多少,诸侯不言利害,大夫不言得丧。畜仁义以风之,广德行以怀之。是以近者亲附而远方慕义。故善克者不战,善战者不师,善师者不阵。修之于庙堂,而折冲还师于千里之外者,此之谓也。今不示以仁义忠信,而示之以财利之末,敝所恃以事无用。鄙人固陋,不识所谓。”

扶苏闻言,顿时眼前一亮。

你要是说子曰,那我可就不困了。

这些东西,他闭着眼睛都能背出来。

这番盐铁论之言,让扶苏和张良顿时来了兴趣。

王承和蒙恬也认真听着。

赵惊鸿道:“匈奴占据山河险要之处,独占畜牧的利益,若给他们时间发展,他们必然会百姓富裕,军队强大。”

“到时候,他们入侵大秦,便会使得大秦不安定。”

“就算如今我们将他们击溃,待等时机一到,他们与我们大秦通商,购置铁骑,装配他们的战马,士兵……”

“本身他们便是民风彪悍,生活条件艰苦,且日常都生活在马背之上,若有了这样的兵刃,到时候匈奴会何等强悍?”

“而想要对抗匈奴,必然要有财力支撑。而且,攻打下来的土地,需要发展和建设。”

“若是攻打下来的土地,我们置之不理,时间一过,胡人再度占领,那又有什么意义?”

“但是,想要建设这些,必然需要极大的财力支撑。”

“所以,我建议,我们要控制盐铁。”

“盐乃民之本,汝等也知道,若长时间不食盐,人则无力。”

“所以,我们不仅要掌握盐本,更要让天下百姓人人都吃得起盐。”

“如此,盐业不仅可以给我们提供大量的财富,也可以作为一种民生手段,让百姓生活富足。”

“其次,便是掌握酒类专营。酿酒则需要粮食,若是开放酿酒,商贾之人为了逐利,必然会大肆酿酒,而达官显贵士大夫之类的,为了满足私欲,也会用大量的粮食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