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鸣不记得,自己说出“愿意”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他的大脑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清空。
走出别墅时,夜风裹挟着潮湿的温热钻进衣领。
杨鸣感到一阵窒息,不是因为背叛了沈沫,而是被迫直面一个残酷的现实:他自以为掌控的命运,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的幻觉。
路灯在头顶投下昏黄的光晕,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这个影子似乎在无声地嘲笑着他过去的天真,那些关于靠实力就能在这个圈子立足的幻想,此刻都显得如此可笑。
张静是否适合做妻子?
这个问题本身就带着某种讽刺意味。
在这个世界,很多时候,婚姻从来就不是感情的归宿,而是一场关键时刻用来交易的筹码。
就像街头混混们常说的:只有大家都不干净了,才能真正绑在一起。
杨鸣太过清楚张志强的用意。
这场婚姻就像一根无形的绳索,要将他牢牢拴在翰海的权力核心。
就如同当初大毛让花鸡沾血一样,这是一场残酷的入会仪式。
在道上,永远不会有清白的旁观者,只有共同进退的“自己人”。
杨鸣的能力确实值得肯定,但正是这份能力让张志强感到不安。
有时候太过锋利的刀锋总是需要一个牢固的刀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