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道人紧抿着嘴,眉间戾气不减,胸膛喘息起起伏伏。
喉间一滚,视线转向周玄清,低哑着似在嘀咕:“易非易,难非难。不远不近,似易似难。”
周玄清一怔,疑惑不解的问道:“你、是不是认识我?”说完,又觉得自己问的很蠢的蹙眉。
巫道人阴沉着眼眸不答。
周玄清立时想到另一件事,肃着表情问道:“你可在岷州郡待过?永平府知府大人的小妾,可是从你这得来的骨梳?”
那个小妾无意中说过——都是巫道人害的!
周玄清先前还未放在心上,眼下正好灵光一闪就把两件事串联起来了。
“呵呵呵,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们要东西,本道卖给他们而已。”
那骨梳是邪门道法,用足月死腹中的灵儿手骨埋入树根下,再把树干做成梳子,可叫梳头的人恢复青丝容颜。唯一不好的,就像小妾的奴婢一般,被摄取了精气。
这巫道人还给柳掌柜借气运,实则损阴德、亏阳寿。柳掌柜现下得益,过不了多久就要把借的统统还回去,实乃天道昭昭。
“君子爱财有道,你这般便是害人。”周玄清出口正色。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可本道又不是君子。”分明是歪理邪说,巫道人还沾沾自喜。
他甩了甩袖子,手中那柄法剑一并消失。他‘呵呵、呵呵’的笑了两声,眼瞳紧缩变了凌厉,身影闪腾跃起,直窜出了屋顶破洞,在连绵深重的雨幕中逃走了。
他这番一动作,让屋顶本就摇摇欲坠的瓦片,簌簌掉落的更是厉害,冷风急雨都顺势倒灌进来。
见周玄清傻愣着不闪避,刘晏殊立马暗了眼神,长臂一把将人揽入怀里,顺势往门口挪了几步。
停下动作,刘晏殊宽大温暖的手掌还捂在周玄清的头顶,微微一揉。
她发丝乌黑柔软,耳尖似乎还有些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