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名唤小兰的,披着一件绛色绣花的锦缎衣裳,看着有些旧了。周玄清还没碰上她,衣裳就从肩头滑落了下来,露出内里朴素的下人衣裳。
周玄清半蹲着,打量起人:十七八的年岁本应皮肤光滑粉嫩,但看起来苍白又无血色,眼眸无光神情呆滞。
小妾微微侧头,隔着阮知府探出头望,抿了抿唇,出言提醒:“是不是她犯病了?还是中邪了?老爷,姐姐从前就死在这间屋子里,我总觉得这里邪气的很,让你早些时候找人砸了重新盖一间,你非是不听……”
“姐姐?”刘晏殊眼角瞥向阮知府。
阮知府赶忙解释道:“啊、是下官已故的正妻。当年有些事…她就在这屋子里悬梁自尽了。”说完神色晦暗不明,不知是不是涌起了伤心。
小妾抬眸对上正在审视自己的周玄清,那目光凌厉,吓得她面色一滞,侧首回避,也不至太过失态。
刘晏殊也没打算深究人家中事,但心中多少有些了然:左右不过是争宠之类。
周玄清听闻小妾的话,心中冷笑一下。这婢女绝不是生病,也不是中邪,到更像是中毒了。
只是她没有证据,还不能妄下断言。思量须臾后,周玄清:“哎呀”惊呼出声,一掌拍上那婢女面门。
“这位小夫人说的没错,果然有一只吊死鬼在这间屋子!”
她说的神神叨叨,屋里屋外的众人听得心发慌:吊死鬼?难不成是已故的夫人?
刘晏殊站在那里,不禁勾了勾嘴角,桃眸深眯。
周玄清慢慢移开手掌,一张黄纸符贴在婢女额头,她立刻垂下脑袋,闭了眼。
“小道最擅长捉妖除鬼,这悬梁上的女鬼就由小道来收。一会你们无需害怕,别靠近就成。”
匆匆赶来的常自在,好不容易从人群中间挤了进来,却听到周玄清胡说八道,打算开口阻止——冷不丁被刘晏殊扫上一眼,身后的莫怀古和陆拾遗立马会意,一个将他锁肩,一个将他掩嘴,就给拖拉了下去。
周玄清全然不察门口的动静,正专心双手掐诀念咒,符纸刹那飞扬起,旋在屋梁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