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那鲤鱼精见她不搭理,干脆抬了条腿搭在板凳上。
周玄清抬起清眸再望过去:“容小道猜一猜,村口道上的石怪是你施的法术?不过,我怎么瞧着你不像妖力高深的模样。”
鲤鱼精见她生疑,紧张的往厨台上一瞥——心生一计,立马以手掌作刀,隔空将案板上的一块腊肉,切成了均匀薄厚的几块。他收回了手,神色还很得意道:“你猜的没错,就是小妖办的。”
没见过演戏这么菜的。周玄清一笑,从暗兜拿出黄纸符箓,手指捏着符纸一角轻轻摩挲。看在鲤鱼精眼中,这动作就是威胁。
“就当你妖法厉害。小道再问你,柏庄中百姓已经廖无,常婆婆却能安然无恙留在此处,也是你的手笔?”
“没错。”说这话时,鲤鱼精昂首抱臂,神态自然,目光坦荡。
周玄清已经可以笃定,这事上鲤鱼精从头掺和到尾。
“那蔡同知也是你抓的咯?”
深知这道姑和外头的人皆是为了蔡游之而来,鲤鱼精早有对策,略带低沉道:“是又如何,你也要帮着官府欺压百姓吗?差点忘了,造祭坛这种事,也就你们这些修道的想得出来。”
他这话不假。周玄清一想到此事,心中也有些忿忿难平。
“我觉得朝廷办事的确不妥,你这小妖倒是满腹的仁义善心,可知捉了蔡大人并不能帮常婆婆的村子。”
“蔡同知出事,官府只会认定是柏庄的百姓在搞鬼,到最后只会越发激化官民的关系。你这小妖闯出的祸,叫小道如何放过你?”
闻言,鲤鱼精的神色果然变了又变,吸了口气故作镇定道:“你可别想吓唬我。我不过将人捉回来吓唬吓唬,好用他来与官府谈谈条件……”
周玄清抬起脚尖朝着鲤鱼精的腿肚子就是一踢:“别脏了凳子,一会还要坐呢。”
她素净手指轻点着桌面,脑子里那些思虑明朗了些。进柏庄也有一个多时辰了,按理说,被挡在外头的人要么退了,要么也该闯进来了。
可是屋舍外头依旧安静,这就说明外头的人还未打算立马进来......周玄清皱起眉头,盯着鲤鱼精一会又道:“你以为区区一个同知,就能叫知府大人违背朝廷下令?趁早放了蔡游之,小道也不为难你。”
“放人?休想!”鲤鱼精手施妖力,卷起案板上的一柄菜刀腾的飞起,眼看就朝周玄清劈下去!铛一响,菜刀应声掉落在地,刀身上贴着一道黄纸符箓。
周玄清拭去额头冷汗,咬牙切齿道:“我同你讲理,你却要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