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知却是护短的,拿着桃木剑梆梆敲了敲地面,“能不能有点眼力劲?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整座一成宫笼于深深的夜幕下,宁静中隐隐透着不安。起风时草叶簌簌,高耸的树木在山间如波起浪。
‘咔嚓’一声,很轻,以至于屋内的二人二妖皆未察觉有异样。
‘咔嚓咔嚓’紧接细碎的一连串声响,才叫他们开始疑神起来。
“你们听到了吗?屋子里好像有什么声音?”小知率先在屋里走动,查探起那动静来源。
“奇了怪了,分明是像有什么东西碎了的?”小知脑中闪了个灵光,突然看向那两只妖,走过来道,“好险就上当了,是你们两个在搞鬼吧!”
见被怀疑了,陆拾遗心说这小子不仅眼光不好,耳里也不行。他拽着陆拾遗站起了身,“你最好--”
话音未落,屋内诡异了起来。镇着妖王的紫砂罐外壁上,一丝丝肉眼不可见的蜿蜒裂痕陡然增大,最后‘砰’的一声碎裂一地。案台随之摇晃了一下,三清造像的神龛就这么倒了下去。
小知急忙拉过离得近的秀儿退到了窗边,心道这下坏事了。陆拾遗和莫怀古因为那道结界,反而被困在圈内,行动受阻。
只见一团青烟从破开的罐内缓缓冒出,一直蔓延到了地面。青烟散开,隐约见得一小小黑影,渐渐化成一道拔长精硕的人影。先是一身长及脚踝的玄色衣袍露出,再是一张清晰的面庞。
秀儿一怔,耳畔响起周玄清描述过的言辞:果然是无双容姿,偏偏眉间孤高清冷,带了三分狂意。
砚卿君破了八卦符印而出,他自由了。时机来的不早不晚,仿佛冥冥注定。
他眨了眨深眸,烛光摇曳衬得眼底晦暗。目光直盯着自己的掌心,修长的手指曲了曲,感受着自己的妖力一点点恢复过来。
勾一勾唇,鼻间冷哼。--周玄清,本君出来了。
砚卿君自从被带回牛头山,过的实在不足为世人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