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扫过不远处架子上,放的那一把不起眼,可她瞧见过出鞘时格外锋利的剑。
她逐渐好,反倒傅景麟在外头格外忙得厉害,特别这几日,
从他说过春日里就能回泸州去,白天几乎都瞧不见他的身影。
也只有夜里头,偶尔清醒时看见他躺在一旁,有时候还会睁着眼睛看着她,也不说话,
有那么两次她醒过来,被他还睁着眼睛看自己的样子给吓了一跳。
“这些东西,我应在他逐渐懂事的时候就准备了,”
傅景麟坐在阿滢的跟前,握着阿滢那一双精巧的脚,放在面前的盆里,轻柔地按着穴位,像他今日回来得这般早,还是头一次。
“你哪里也没有少他的,别人父亲给孩子的,你也一样都没少,他才开始慢慢长大呢,往后他要再懂事一些的时候,就该气你啦,嫌弃你啰唆呀,这不准,那也不行,”
“不气你就行,”傅景麟道,他似乎都想到了将来三个孩子,会跟他有多大的摩擦,
“元时跟另外两个孩子脾气,不会太像我,”他接着补充,似乎要打消阿滢的忧心。
屋里两人低声的说着话,一墙之隔睡着三个孩子,
阿滢双手杵在自己的膝盖上, 原本弯着嘴角看傅景麟,给人按压脚底穴位那副认真的样子,
说她别扭,说她得意都可以,每次瞧见傅景麟用那双批改文书的手,能为他倒水梳头描妆抑或者,像是如今给他洗脚按压穴位,
都会让他觉得,看吧,看吧,这个人在外头,别人说他风光霁月又如何手段狠辣,不可一世。
京都那么多勋贵人家的小姐,都惦记着他,而他,就是单单属于她的,
让她格外地有那一股子,别人没有,我有的虚荣心。
还笑着的嘴角,可因傅景麟一句,‘三个孩子脾气不会太像他时’收了收,
带着馨香的手,伸出捧着他那一张怎么也想象不出来,格外俊逸好看的脸,额头相互抵着。
“但你也不会是他,”
阿滢没有挑明,‘他’是谁,可她跟傅景麟都晓得,那个人是谁,
那个能为了他自己心底认定的儿子,把傅景麟不断抛出去给对方垫脚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