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桌子都放不下,不知从何处又拖来了一张小的桌子,上面也是层层叠叠的文书,
见她进来,傅景麟便放下手中的毛笔,把还开着的窗户关上。
“坐,”他指着案桌旁边的椅子上,此处竟然是地笼都有准备,
阿滢不快的走过去,扶着椅子慢慢坐下,
“有没有觉得难受,”傅景麟问道。
“?”阿滢都没反应,他问的是什么,
只得是眨巴那水雾雾的眼睛,一片纯真的是瞧着他,
傅景麟端起温茶的手一顿,随后是有些不太自然地递到了阿滢的跟前。
“我听说孩子到了月数后,是有动静,晚上歇息也会被闹醒,”他说这事,微微垂下眼睑瞧着阿滢很明显鼓起来的肚子,
书房里笔墨气息浓厚,多数是谈大事,以及静心的地方,
阿滢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能坐在傅景麟书案旁边,与他谈起多数男子都不曾在意的事,
越是权势的人家,规矩就越是多,夫人身怀了,便开始分榻而睡,或多在妾室房里歇息,
直到是孩子落地,抱在手里高兴,期间询问过真正上心的,怕是屈指可数。
所以此时傅景麟在开口问道,阿滢那颗心,像是被小小的狸奴轻轻的按压了下,有些痛,有些发胀,更多的则是一些……可惜,
她可惜的是像傅景麟这般的人,为何就不能是个简单的常人呢,
不过这也只是她自私的想法,总不能原本惊艳绝绝的人,因的她埋没了,
世子妃能得到他的怜惜与过问,也便是那女子的福气。
“还好,只是偶尔有一些动静,夜里妾身很少被闹醒,”
阿滢在说的孩子,那双盈盈美眸里满都是温情,嘴角也勾起一抹是甜甜的笑意,
她坐在铺着软垫的椅子上,穿着件湖色夹棉绕襟深衣,露出雪青百褶宫裙,外披着不然杂色的雪白狐狸毛披风,挨着狐狸毛的小脸凝滑如脂,姿态清丽绝人,
看的眼前的人,视线不由之主的落在她带有笑意的脸上。
从傅景麟说起孩子的事,两人倒真的有些像是,那常人家的夫妻,
好几次阿滢都是有这般的错觉,等冷静下来,才发觉这不过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可又想着为他取什么名字,”说到这,傅景麟垂下的眼眸里,是微微有神思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