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麟不久之前压下去的心烦意燥,是听了这句话,又被轻而易举的冒出来。
转身看向站在旁边面色忐忑的人,她陪了自己有数十年年的时光,
如果往后没有别的意外,她会是除了他的妻子,是第二个最离他最近的人,
然而她却是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能笑意盈盈,面对他时,却是战战兢兢,
更是在他面前没有一句实话,少时被伺候时被欺负了,还能红着眼睛找他告状,
成了他的通房,她反倒越发的压抑起来,不在向他开口。
良久,
“阿滢,你是不愿伺候我了,”傅景麟突然问道,
阿滢是被傅景麟这突然的一句问话,吓的是心里一紧绷,
有些想法在脑海里转了两圈,她先是心里悄然的冒出一些雀跃,
最后冷静下来,再是满腔的闷苦跟失落,
坐在桌旁的人,那双黑眸沉沉的瞧着她,眼里是有认真。
“奴婢错了,奴婢不应该没有跟夫人请示贸然的出去,请世子责罚,”阿滢噗通一声,跪在了傅傅景麟的跟前,
她看出了他眼里的认真,也没错过他眉宇之间的那一抹不耐。
“世子……是要赶奴婢出府吗?”阿滢抬起眼睑,眼里微微黯淡的问道,
傅景麟瞧着跪在眼前的人,那巴掌大小的脸,虚弱莹白的脖颈,似乎只要有旁的心人,手掐住那脖颈,一用劲,她便就了断了气息,
小时,她是被府邸里的嬷嬷克扣饭菜,赏下来的新衣被其他的丫鬟夺了去,也只会是红眼睛,
肚子咕噜发响,衣服是穿破了,被他挑破说了,羞愧的脸红,咬着唇不敢说到底是谁欺负她。
她就像是那缠绕在大树上的牵牛花,从盘踞的大树里分给他营养,她才能活,
而她又是那比花还娇艳的样子,出了侯府怕是不到一两日的功夫,就要被人给蹉跎没了。
阿英是察觉到傅景麟不像来时那样气势汹汹,是伸出手擦微微的去握着它,放在桌面的大手。乖巧又娇软的说道:“奴婢离开世子爷,怕是不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