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苏若溪猛地拍开他的手,有些声嘶力竭地嘶吼,“它是残缺品!”
五个字吼出,她急促地喘息着,脸色煞白如纸。
唯有眼尾,似被桃汁晕染过,浅红绮丽。
看着她激烈的反应,墨瑢晏眉头蹙了蹙,
刚想说话,苏若溪忽地闭上眼,沙哑的声线中满是自厌,飘忽得风吹就散:
“和它的设计人一般,是残次品。”
墨瑢晏眼神蓦地一凝。
眼底恍若被墨汁完全浸染,透着诡异的暗黑。
声线是苏若溪从未听过的清寒,恍若被冰霜浸透,一字一句唤出她的名字,“苏、若、溪!”
苏若溪茫然地抬眼,纤长而卷翘的眼睫,如同即将逝去的蝴蝶,无力颤动着。
一贯顾盼生辉的桃花眸中,一片死寂。
对上少女死寂的眼神,墨瑢晏眼底色泽更暗。
他面色清寒,嗓音清冽淡漠,“你当真要做一辈子的缩头乌龟?”
“岑霄昨晚给你检查过手,只要你配合锻炼,有百分之三十的把握能重新拿起画笔。”
“你那么多的设计稿,就打算这样埋尘?”
男人声线愈加寒凉:“我认识的苏若溪,如同溪流一般,坚韧不屈。”
“是做缩头乌龟残次品,还是做坚韧不屈的溪流,你自己选!”
说着,他将平板打开,放到苏若溪身边。
苏若溪眼珠颤抖,贝齿紧紧咬着下唇。
柔嫩的唇瓣,被她咬出斑斑血迹。
墨瑢晏眉头渐渐拧起,冷白指尖捏着佛珠。
因太过用力,指腹边缘泛着青白。
他只是静静站着,并未开口。
撕开结痂的伤口,他知道那必然极疼。
但伤口一直捂着不处理,最终会流脓溃烂。
唯有撕开上药,才能痊愈。
苏若溪看着平板上的大图,视线骤然晕眩混沌。
天旋地转间,那从红渐变至黑色的绣花国风礼裙,渐染成鲜红色。
浓稠的鲜红。
“砰——”
“哗啦——”
耳畔,似有剧烈的撞击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