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青眉头紧皱,龙筱幽微微看他一眼,缓缓又道:“正所谓,家有千口主事一人!令行于众,岂可口出二人!如今二相相争,皇上行令艰难。有什么心意为了顾及二位,不得不过多延误。这
一来,如何不使朝政荒废,事务停滞呢?”
曹青沉吟半晌缓缓叹气道:“哎!公子所言句句在理,但老夫与右相之争由来已久。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实在难以化解啊……!”
龙筱幽淡淡道:“敢问相爷,于您而言,朝廷国家的兴盛与您一时之气,哪个更重?”
曹青正色道:“自然是国家更重要!老夫身为人臣,万事自应以朝廷为重,个人的一己之私又何足道哉……?”
龙筱幽点点头,淡淡笑问:“那依相爷之见,右相为人又是如何……?”
曹青微觉尴尬,沉吟片刻缓缓道:“于参本是大将军,曾为国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声威震慑天下,可说是国之脊柱,也不为过。只是……,他为人狂妄傲慢,粗鲁暴躁。虽然对国家忠心不二
,但所见与老夫多有不和……”
龙筱幽淡淡截口道:“相爷乃寒窗十载出身,右相行伍中人。文武各异,意见相左毫不足奇!但你们都忘了,自己虽是丞相,也只为人臣,遇事仍需由皇上主持。可是,你们二人历来争执不
停,令皇上也难做人。每每有事,多因对二位的顾及而难以决断,这难道不是二位为臣之失?”
曹青发愁道:“那依公子,老夫又该如何……?”
龙筱幽缓缓笑道:“将相之和,乃先有相之大量,才有将的负荆请罪。蔺相如乃古来宰相楷模,相爷难道无其雅量吗……?”
曹青双眉紧皱问:“公子是要我去向那莽汉低头……?”
龙筱幽淡淡道:“不是低头,是容人!相爷饱读诗书,不比武将的鲁莽,容人之量高点又有何不应!况且,相爷也说右相乃是国之脊柱。相爷掌管国家官吏,本应为国选拔贤才,何不以国事
为重,容那右相一些……?国家百姓今后是幸是难,便全凭相爷一念之间了……!”
曹青想了想缓缓道:“若只要老夫容他一容,本也无甚关系……!但是,于参向来狂傲,如果老夫一味迁让,说不定他还道老夫怕了他,日后老夫怕更是难以为人了……”
“看来,在相爷心里,还是自己更重些……!”淡然一晒,龙筱幽不冷不热道:“在下何尝是要相爷忍受无理?在下的意思是,如果相爷有休止干戈之意,在下愿不揣冒昧从中做个调停……
”
“难道,公子与于参原本有旧……?”
见他样子,龙筱幽心知他对自己生了疑虑,继而笑道:“在下与右相素未谋面,所言只为心中不忍国家罹难,希望二位可以罢手言和,国家归于兴盛……”
“哦……!”
不理他疑惑的眼神,龙筱幽径自又道:“在下有意为二位调停争执,但却需相爷予以承诺,许愿容人重于政事。在下也可保证,除非有把握右相可以息事宁人,在下也绝不会让相爷去受辱人
前……”
曹青缓缓道:“如公子有办法开解此事,老夫也不惜一时忍让,只不知公子意欲何为……?”
龙筱幽淡淡笑道:“在下自有计较,但此时天机不可泄露!只待日后在下相邀时,还请相爷莫忘今日之言。”
曹青正色道:“公子但请放心!如果公子能为老夫与右相开解宿怨,老夫甘愿听任公子差遣,日后忍让于他,以国家社稷为重!”
龙筱幽点头笑笑道:“如此,在下今日借花献佛,以贵府佳酿相敬!代天下百姓向相爷致谢……”
龙筱幽回到家中,仆人来报说:果然右相府曾来人相请,知他不在,便再三请道他回来请尽快过府一叙。龙筱幽只点点头,告诉仆人如果右相府再派人来,就仍然说他不在。
回到房间,龙筱幽倚在床头,思索着接下来该要如何继续计划。想着想着,似乎已经超然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