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就把方才发生的事情拣大概的说了。
白靖贵气得额上青筋爆起,当下便抄了根哨棒打算掉头去寻那婆子算账。
叫白靖安一把给拦了:“二哥且莫冲动,那婆子不过是个烂瓦罐,咱们是名瓷,哪有用名瓷碰烂罐的道理。
左右她也没能占着便宜,以后碰不着便罢了,若再找麻烦,再收拾了不迟。”
白靖贵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况且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且先记了这个仇,日后再算。
何况,他家乖宝那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岂是个腥臭的糟老婆子便能诅咒得了的。
等回了家,同家里人说了这事,白老头等人又是好一阵气愤不已。
腊月二十九,给亲家送年礼。
二房朱氏的娘家就在县城顺安镖局,昨日已经送过去了。
三房的白靖安夫妻回外家时,把家里四个孩子都带去了,既是送年礼,也是让孩子们给先生拜个早年。
大房这边,白靖福夫妻俩和大儿子白禹文亲自赶着牛车,带着满满一车的礼物回了刘氏娘家所在的湾寨沟。
先是去白靖福的师傅家送年礼,坐了会,之后便回了刘大伯家,并没有回自己真正的娘家哥哥那里。
当初刘氏的嫂子马氏,为了二十两银子要把刘氏卖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当小妾。
多亏了刘大伯拼命拦着,甚至动用了刘氏家族的力量,马氏这才没有得逞。
后来,刘大伯偶然看见了跟着族兄学手艺的白靖福,便托了族兄给刘氏说和。
白家虽说穷了些,但家中的子孙个个人品周正,老胡氏也不是个喜欢搓磨人的,这样的人家自然不会差到哪去。
说亲时,白靖福的师傅也未隐瞒女方的条件,道姑娘出嫁时可能没有嫁妆。
老胡氏当时就道:“只要姑娘人好,真心实意来我家过日子,没有嫁妆算什么”。
就这样,白靖福定下了刘氏。
刘氏出嫁那日,马氏一大盆水泼出去老远,骂道:“放着富贵太太不做,非要嫁个泥腿子,往后你也不用回来了。
我可不想时时被穷亲戚上门打秋风。”
刘氏抹了泪,恨恨道:“放心。今日出了这门,我再不是刘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