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小路上，一辆牛车上挤满了进城的人，途径一个村庄时，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拦住了牛车。

“吁！”驾车的老头放慢了牛车的速度，即便如此，牛蹄子溅起的尘土，依旧叫父子俩咳嗽不止。

“咳咳，老叟，可还有位子？”

老头笑呵呵的，用衣袖吹散烟尘，“有倒是有，就是需要挤一挤，有些辛苦，你们可要上来？”

男人往车上一扫，木板车上已经坐了七八个人，都是大姑娘小媳妇，男人倒是没瞧见，他脸一红，当时就要摆手说一句罢了。

谁知小的男孩却焦急地揪住他的衣袖，大声道：“爹！我们就要迟到了！书院都快开门了！”

男人一听，立马不再犹豫，拎着儿子把他丢上车，又把书箱包袱也丢上车，自己最后爬了上去，挤在角落里，让儿子挡着他。

众人见他这副防备的模样，都忍不住笑了。

驾车的老叟也笑着问道：“你们是鸡头村的？”

“是啊，我是他爹，他是我儿，我叫李相柳，他叫李鹌豫，我们这次进城是为了去读书。”

“你儿子今年多大，竟然能去读书？”

“不是他读，是我读，不对，是我俩一起读。”

李相柳红着脸，好像在说什么丢脸的事情。

众人都有些惊讶，叽叽喳喳地问他道：“你会识字？你是读书人？”

李相柳不看她们，只答道：“我认识一些字，也没考过什么功名，去书院读书，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罢了。”

“爹！出门时娘说了，叫你出门在外不要事事都说实话，你怎么又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