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学子，我想要一个人人平等的书院，所有人都可以去书院里读书，不管是农民的孩子也好，商人的孩子也好，无论男女，都应该去读些书才对！”

“好，想的不错，还有么？”邵寂言眼睛一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程灏想了想道：“书院不仅是读书的地方，还应该是发展兴趣爱好的地方，若不然，教出来的学生岂不是一个二个只会读书？你问他们读书为什么，人人都说读书是为了当官，当官是为了赚钱，可若是当官为了赚钱，为何不去经商，而是要鱼肉百姓呢？”

“说的好！”赵阳大加赞叹，“现在许多读书人不就是这样想的么？在书院里被夫子教导，科考就是为了一纸公文，虽然当官是好，可他们当官一不为百姓，二不为国家，就为了雪花银，这叫什么官呢？”

程灏见自己的想法被人赞同，嘿嘿一笑，夜风从窗户里吹进来，远处还能听到孩子们的说笑声，空气里有着青草和海风的气息，他自幼生在潮城，对这种气息再熟悉不过。

这里是他的家乡啊，它贫穷，落后，愚昧又无知，但现在有一群他乡之人，来到这里想要把潮城建设成他理想中的模样。

不知为何，一想到这点，程灏就忍不住发抖，灵魂深处传来一阵麻爽之感。

他也是其中之一。

“先生，还有吗？”赵阳催促他继续说。

程灏被人赞同，心中也积攒了一些底气，他继续道：“现如今科考考什么，书院就教什么，四书五经先不说，可天文算数地理这些东西难道就没用了吗？”

他也不是死读书，自从考上秀才后，频繁外出游学，说是去科考，其实就是孤身游学，一路上见到的人多，事情用心多，他不爱与人交谈，便在心中发问，这一路上，他见过许多疑难问题，四书五经难道就能解决这些问题了吗？

记忆最深的一次，程灏遇到一个木匠，他还是初学者，却被一个问题所困扰，他按照师父的要求制作车轮，车轮是圆的，可他却做出一个方的，结果被师父大骂蠢货，差点被逐出师门。

这个木匠非常困惑，为何方车轮不能行走，为何车轮一定要是圆的呢？

这个问题可真是太简单了，程灏心想，这还有什么可问的呢，可当他想怎么回答时，一下子找不出答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