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寒夜到来,大风吹过,巢翻鸟亡,无一幸免。
孙无忌脸都黑了。
“你知道你在写什么吗?光是这篇文章,都已经足够你杀头百次了!”
他顿时觉得邵寂言有些不知好歹,这人是不是嫌命长了?
邵寂言眼睛都没睁开,“大人,我写的是鸟,你又何必惊慌呢。”
呸!狗屁的鸟!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他写的是谁!
可全篇确实都是在写鸟。
孙无忌怎么下意识就想到了景国呢?
他脸上风云变幻,把纸张团成一团,塞到袖中。
无意与邵寂言说太多废话,只冷哼道:“我还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
“我也以为这次前来的钦差大臣会是一个聪明人。”
“我是来杀你的!”
“大人真的能杀的了我吗?”
孙无忌咄咄逼人,邵寂言也不惧怕,他翻身盘腿而坐,一只手臂撑着脸颊,好整以暇地看着孙无忌。
孙无忌在打量他,他又何尝没再观察孙无忌。
见孙无忌噤声,邵寂言继续侃侃而谈:“大人也看到了吧,这城中之势,为官者想要杀我,为民者想要保我,为官者势大,为民者量多,那些人不把百姓放在心中,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今日我死在牢中,明日这河川就会开一道口。”
本来就摇摇欲坠的大坝,若是开了一道口子,只怕洪水滔天,果真如同邵寂言文章里写的那些,巢翻鸟亡。
孙无忌脸色很冷,“你身在牢中,又怎么会知道外面的事情?你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没有你,那些百姓照旧过着自己的日子,没有你,还会有别人!”
邵寂言落落大方,含笑点头。
“对,邵某确实教出来一些好学生,没有我,也会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