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许冲,一脚踢开柴门,飞跃而出,追赶着一瘦弱的年轻人,年轻人衣衫不整,提着裤子裹着衣袍,跑也跑不快,惨叫着被人追上,按到换泥土地里,吃了一嘴的灰。
他凄惨地哀叫着:“饶了我!求你饶了我吧!”
“呸!洒家今日饶你不成!竟然敢偷吃女人的嘴儿!她可是你娘子?”
“不…不是……我也不知道她是你的娘子啊!豹爷,您就饶了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吃洒家一拳!你个畜牲,既然不是你娘子,你岂敢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说着,那壮汉眼睛瞪大的像牛眼一眼,浑身充满了凶煞之气,他一拳又一拳,直打的那年轻人口吐鲜血,一声又一声地哀鸣,竟然慢慢弱了下去。
这人是真的想把年轻人给打死!
闹这么一出,周围的人很快就跑光了,白鹿书院出来的几个学子也都吓得两腿颤颤,谁能想到今日会这么倒霉,出门竟然会遇到这种事情。
“邵兄,咱们还是快走吧,不然叫着壮汉看见,免不得恼羞成怒,连咱们一起打了!”
眼看着那年轻人只有进气没有出气,邵寂言于心不忍,连忙上前,握住许冲正要挥下的拳头。
许冲打人正起劲呢,突然被人拦下来,不由得怒气更甚,他凛冽地回头,果真像头豹子一样威风凛凛:“你是谁!拦住洒家干什么!”
邵寂言微微一笑,握着他的手却怎么都不肯送开,他眼神示意许冲看身下之人,“你若是再打他几拳,估计你也要跟他一起死了。”
许冲眉头紧皱:“你放什么屁呢!这种偷别人娘子的畜牲,就是打死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邵寂言却道:“你看他衣衫,可是普通农人的衣衫?立冠,巾领,这分明是童生的打扮,我朝律法规定,打架致死酌情处理,可若是打死的是读书人,则取最差的情况。”
“他偷你娘子,确实该死,你应当将他送予官府定罪,又何必陪送自己一条性命呢?”
他声音不疾不徐,说的有条有理,好像清风一般,抚平人心底的燥热。
一番话,倒是有几分可信。
许冲低头看那年轻人,拉扯他的衣领看了又看,果然和自己的短衫圆领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