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有点潮湿。
难道是苏蔓在哭?
邵寂言心疼更甚,脸上浮现出怜惜的神色,他轻轻在被子上蹭着,一句一句地说着抱歉。
好半晌,被子里才传来苏蔓的声音,有些沉闷:“我不怪你。”
终于肯和他说话了,邵寂言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有了一些笑意,可无论如何,苏蔓还是不愿意出来。
邵寂言有些急了,他慌乱地给苏蔓说着他今日出的风头:“今日我做了一篇文章,甚是风光,必能扬名四海,好为娘子你挣个好彩头,日后再出门,你就可以乘坐马车,带着管家娘子和丫鬟,最好还有些奴仆,再不会让你受这种委屈了。”
他说的诚恳,苏蔓心底早就软的一塌糊涂,可越听越是难受,她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呢?
“蔓娘,你理理我好不好,你不理我,我心都要碎了。”
“蔓娘,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邵寂言一句一句地哀求,他在外面,能轻而易举地让别人感到惊艳,若是让人知道他回到家中,甘愿在自家娘子面前伏低做小,只怕能把那些人的眼珠子给吓出来。
可邵寂言就是愿意如此,为了让苏蔓开心,他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眼看着邵寂言越来越伤心,苏蔓也急了,她只好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牵着邵寂言的衣角,安慰他道:“我真的没有怪你,只是…只是……”
苏蔓“只是”了半天,还是无法说出实情,她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会变成一条鱼呢?
苏蔓鼻子一酸,委屈地哭了起来。可那些泪珠从她眼睛里滚落,竟然没有化成水雾,而是凝结成了一颗又一颗实体的鲛珠。
邵寂言如获至宝地握着苏蔓的手。
可很快,敏锐如他,立马就发现了苏蔓得不对劲之处。
她原本纤长白皙的双手,像是覆上一层浅浅的璞膜,仔细看时,竟然还有淡白如珍珠似的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