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考官的吐槽,邵寂言忍不住摇头轻笑,他知道考官说的不假,也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其他大多是读书人在家中都是不务生产,别说做饭了,就是擦桌子扫地对他们来说估计都是从未沾手过。
可邵寂言不一样,他从小就开始下地干活,后来一个人居住,烧水做饭样样精通,虽说娶了苏蔓,也找了丫鬟,可家中有些事情他还是会亲自来做。
把考房收拾得干干净净,看着明亮了许多,太阳照进考房,邵寂言还把被褥都抖抖晒晒,想着夜晚能暖和些。
考房里还有炉子,这三天他们想要吃饭,只能自己动手做,很多人都像邵寂言这样带了干粮,水烧不开就喝凉水就干粮,考试还没完就开始拉肚子。
邵寂言自然不会犯这样的错,他点燃炉子,烧了一壶水,又想到考房设计成这样门窗大敞开的另一个原因,据说是有考生冬日里燃炉没注意,不小心死在考场。
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后来的考场就变成现在这样半敞开的设计了。
胡思乱想等水烧开,邵寂言听到其他考房已经有人开始磨墨动笔,还有人在小声自言自语,考官也来回走了两趟,见他收拾考房,又晒被子,还以为他终于要开始做题了呢,结果邵寂言又开始烧水吃饭。
等吃罢饭,邵寂言在房中走动片刻,终于打开试卷,查看考题。
自本朝以来,科举制度多有变革,除了常考的,诗赋、经义、论、策以外,还多了一份算术。
因此一场考试至少要花费三天的时间。
邵寂言细细地扫过一眼试题,心中有了大概,便又把考题装入密封卷中,取下已经晒的松软的被褥,美美地睡了一顿午觉。
他睡的很香,梦里好像闻到隐隐约约的桃花味道,又好像见到苏蔓在桃树下等他回家。
等邵寂言醒来时,时间已经到了下午,考场的人声渐熄,只剩下沙沙地写字声。
邵寂言起床伸了个懒腰,把被褥叠好,起身时,确实闻到一股桃花味道。
可能是考场外的桃花盛开,被吹到此处,邵寂言靠在椅背上,想了想,开始研墨润笔。
考管林华已经在考场上溜达好几圈了,回到屋檐下喝口水,他是个负责任的性子,哪怕同是考官的同事再怎么劝,他都尽职尽责,不肯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