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也很粗糙，根本不像个小女孩，她的头发也黄黄的，脸上也麻麻的，摸起来像是癞蛤蟆的皮。

可苏蔓就不一样。

她永远都忘不了她被苏蔓从拍花子手里救下来的那一天，月亮很大，很圆，皎洁的月光照在苏蔓身上，看起来像是仙女一般。

李念娣嘿嘿笑着，举起鱼篓，“放哪？”

苏蔓把装鲥鱼的木盆的水换了一通，舀到另一个木桶里，“放到桶里来，让它吐会儿脏东西，你先不要走，陪我说会话。”

李念娣乖乖地把鱼篓里的钉螺倒入木桶里，又把木桶里飘起来的蚂蚁菜捞出来扔到一边。

听到苏蔓让她陪她，她扫了眼苏蔓家的院子，又大又干净，种了很多漂亮的花草，就是太寂寞了。

她想了想道：“你喜欢狗吗？我给你找一只过来。”

狗能看家护院，丁家湾几本家家户户都养狗。

苏蔓有些欣喜，“那倒是好的，找条小狗来陪我倒也挺好。”

她说完，便进了厨房，没叫李念娣，她便乖乖站在院子里，动也不敢动。

直到苏蔓端着一个碗走出来，里面装着羊奶，还散发着淡淡的杏仁香气。

“尝尝。”

李念娣脸都涨红了，她扭过脸，倒是有些倔强，“我不要……”

“给你喝你便喝，这里面加了杏仁，说不定有毒，你帮我试试毒。”苏蔓不耐烦地把羊奶放她手里，故意说着气话。

李念娣这才乖乖捧着羊奶，跟在苏蔓身后坐到石桌前。

苏蔓单手撑着脸，看着她，直看得李念娣黑黑的小脸泛起了红。

她在苏蔓的注视下喝了一口羊奶，有点甜，不腥，入口丝滑柔顺，她还没尝到什么味道，就滑入喉咙。

带了一股子杏仁味道，杏子吃多了会死人，说不定杏仁煮羊奶也是呢，那她是应该先喝，好替苏蔓试毒。

李念娣带着一种悲壮的心情，喝了一口又一口，到最后，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把羊奶喝完，恨不得把碗边上的奶渍也舔一圈，她看着喝空的碗，喃喃道：“真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