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牛。
他穿着蓑衣,赤裸的小腿上沾满了泥巴,一见到苏蔓开门便憨笑起来,指着院内道:“夫…夫子…下大雨了,挖河道。”
苏蔓听得一知半解,猜想他是要叫邵寂言去挖河道。
丁家湾沿河而居,每年夏天下大雨庄稼地都会积水,年年都要挖河道把地里的水排出去,家家户户都要出人。
以前邵寂言的地在他二叔手里,可地也是二牛帮着他挖的。
邵寂言拿了个带有余温的羊奶蒸饼,他已经穿好了蓑衣,身上的长袍也换成了短打提着锄头,看样子是要出门了。
把蒸饼递给二牛,他让苏蔓好好待在家里,自己去去便回来。
私塾里还有个四十来岁的先生,想来也不会耽误什么事。
二牛接过蒸饼,嘿嘿笑着咬了一口,“好吃!好吃!”
“帮夫子挖,二牛挖。”
苏蔓却有些担心,这雨这样的大,邵寂言身体虚弱,淋久只怕是会生病。
她想了想,把邵寂言推回去,“我去吧,你去私塾便是了。”
邵寂言有些无奈,“这怎么行呢,我……”
“怎么不行?”苏蔓瞪他,“不是说好了有什么事要和我商量吗?”
邵寂言:“……”
是这样说的吗?他怎么记得不是这个意思呢?
苏蔓根本不跟他商量,她决定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
还没等邵寂言拒绝,她回去换了身长裤,穿着蓑衣,抢走他手里的锄头,“快去私塾吧,有二牛看着我呢,是吧二牛?”
二牛晃悠着身子,憨笑着点头。
邵寂言哭笑不得,帮她理了蓑衣下散乱的发,“那你小心些。”
苏蔓毫不在意地点头,正好她也能认识一下家里的地在哪。
跟着二牛奔进雨幕,苏蔓却没有觉得有任何不适,蓑衣再好,淋的久了衣服也会湿,贴在人身上让人通体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