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闹到晌午,苏蔓腹中饥鸣不止,她浑身酸胀,不想起床。
邵寂言便起身穿衣,去给她热了些昨日的饭菜来。
苏蔓强撑着起身,把嫁衣收好装入箱子里,又找了身月白色褙子襦裙穿好。
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邵夫子,在家吗?”
邵寂言把热好的饭菜端到桌上,正撞见苏蔓从室内出来,他忙道:“估计是要收拾桌椅的茶酒司,我去开门,你先用饭。”
果然门外站的是茶酒司的人,他们很快便把院内的桌椅残羹都收拾了去。
苏蔓用蒸饼夹了些菜,站在门外看着,邵寂言今日穿了她给他做的青衫,儒雅俊秀,他帮着茶酒司的人做活,那人连忙拒绝。
“邵夫子,你可是读书人,这些活我们这些粗人来做便好,你和娘子刚用午饭?便去吃罢,一会儿我们就弄好了。”
那人说什么都不肯让邵寂言动手,他便回来,过一会儿茶酒司的人打招呼要走。
苏蔓从袖中掏出半两碎银递了过去,这便是尾款。
茶酒司的人笑眼眯眯,接连说着吉祥如意,早生贵子的话。
送走茶酒司的人,小院恢复干净,苏蔓这才有心思看小院的转变。
原本的栅栏院墙换成了红砖,结实高大,这是苏蔓千叮咛万嘱咐来的,她可没忘记上一世的灾荒,那些个饿极了的人,可不管什么礼仪道德。
门也是新打的,配的崭新的狮头锁,坚硬又牢固。
进院后左手边是石桌石椅,依着院墙种了一排枸杞子,院墙外面种的则是爬山虎。
右手边是一片花园,里面还是邵寂言随意种的花草,只是经过这段日子的磋磨,残破了不少,用篱笆圈了起来。
花园往前就是一口水井,用青石铺出来一条干净的水道,平日洗衣淘菜都方便不少。
原本院子里是没有这口井的,也是苏蔓叫人新淘的井,出水干净清甜,村里那口古井也不过十五米深,苏蔓却硬是叫人多凿了三米。
为的便是应对日后的旱灾。
丁家湾有河流经过,家家户户都有打井,按理说不该缺水,可到了苏蔓记忆里的灾年,沂川江水位下了好几米,水位低的地方连河床都露了出来。
井的再前边些,便是用红砖隔起来的一片窄小菜圃,种些葱姜蒜什么的再好不过。
菜圃是依着厨房的,厨房分两间,最外面一间烧菜做饭,里面则是粮仓和柴火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