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她才想到自己这是在哪。
回过头,邵寂言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嘴角微微勾起,像是在笑。
苏蔓被他看的有些害臊,把扫帚倚在角落里,这才走过去硬邦邦地说道:“你病还没好,我给你送些饭菜来。”
前日他说要娶她,苏蔓一脑子的想不明白,迷迷糊糊地被苏杏花拉着回家,想了一天,还是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这是邵寂言自愿的,大不了她就照顾他几年呗。
反正邵寂言也没几年好活了。
等他一死,她就是个自由自在的小寡妇,想尽一切办法搞得那对狗男女一辈子不得安生,再赚笔小钱安心活自己的小日子!
想通这些,苏蔓坦然多了。又想拿家里的白面鸡蛋报答邵寂言,可惜苏家人学精了,鸡蛋一大早就被收走,白面也就剩下一瓢。
苏蔓直接把那些白面全都用掉,做了满满一大盆鸡蛋面,上面撒了一层切的细碎的小葱。
非常香。
邵寂言没有拒绝她的好意,坐在一张比他年纪都大的桌椅上开始吃饭。
苏蔓在屋里乱逛,看到他房里木箱上的纸墨笔砚,有些好奇,“你在写字?”
邵寂言把口中面条吞咽下去,只觉得腹中都暖暖的,他点头,才想到苏蔓应该是背着他的,又道:“朋友托我帮他题些字画。”
“还挺好看的。”苏蔓不认字,但她会画花样子,书法和画有共通之处,她能感受到邵寂言字迹中的凌厉优雅。
她手指滑过字迹,“起笔锋利,折处急促,转笔圆润,终笔潇洒肆意。”
邵寂言有些惊讶,干脆捧起碗,走到她身边一同看了起来,“你识字?”
“不,收养我的嬷嬷不认字,也就没教我认字,但我会画花样子,你若是写个字给我,我能够用针线给你刺出来。”
苏蔓提起自己的本事,稍微有些得意。
邵寂言笑道:“日后我可以教你。”
苏蔓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你不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