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邵夫子十五岁去县里参加考试,一次就考上了秀才。
那时邵夫子的叔叔婶婶对他改观不少,给他做了两身新衣服,请他到家里来住。
说来也奇怪,就是从那时候开始,邵夫子的身体越来越差,连带着他叔叔给人修房子也能掉下来摔断腿。
自此,他每隔三年都要去考一次试,每次考试前夕都会生一场大病,算到今年,已经是他第二次因为生病错过考试了。
当个秀才,在丁家湾还算了不起,至少是个读书人,可放到丁家主家,人家丁老爷是在朝廷做六品官的,族里秀才多如牛毛,哪里还看得上病怏怏的邵寂言。
久而久之,丁家便不管邵寂言了,只让他在丁家湾当个教书先生,也算是仁至义尽。
要说是个秀才,怎么也不至于家贫至此,可谁叫邵寂言摊上这么个没出息的叔叔呢,那十几亩地他借口邵寂言不会种,便都昧了去,只收留他在家吃饭,连身衣服都不舍得给他做。
至于花钱给邵夫子娶媳妇?那更是天方夜谭了。
现在邵寂言要娶妻了,大家把陈年往事翻出来又唠了一遍。
“邵夫子说大话也不怕闪着腰了,他家徒四壁,一下雨叮叮当当地漏雨漏风,娶了新娘子一起淋雨吗!”
“话也不能这么说,邵夫子好歹是个秀才,又是个教书先生,他家里不还有地吗!”
“哈哈,你也不看看邵寂言的婶婶,属貔貅的,从来只见那婆娘贪别人家的东西,可没见过她往外拿!”
“你们也是瞎操心,就是因为这样,邵夫子才更应该娶了苏蔓啊,你们那天没听到吗?苏蔓给了苏家三十两金子呢!”
“不止!你没瞧见苏家今年送了两个孙子去读私塾吗?放以前,他们舍得吗?”
“照你这样说,这苏蔓还真是个金疙瘩,谁娶谁有福啊!”
“还是个胖金疙瘩呢!”有人接了句话。
众人笑做一团,突然又有人想到:“怪不得丁秀才也要娶她,感情都是看上这个金疙瘩啦?”
“谁叫丁秀才也穷的叮当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