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欠他的。”
尉迟默直言不讳,“封北枭又是如何知算出元昭昭会试探他的?”
他并没有将自己提醒元昭昭的事告诉封北枭。
既如此,封北枭又是如何知晓并且提前与镜尘串通好上演了一出以假乱真的戏码。
镜尘:“从他决定用尉迟虚行的身份接近有她开始,他与我便立下了一个约定,但凡黑鹰来寻我,便是有意外发生。”
尉迟默眯眼,“能被封北枭称之为意外的,就只有元昭昭的试探和怀疑,然后,你就易容成他的样子,替他遮掩。那他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
镜尘答道:“箭矢上涂着药。”
尉迟默恍然大悟,“所以你是故意射伤他的?难道这也是封北枭那厮事先安排好的?”
镜尘不置可否。
尉迟默勾唇嗤笑,轻佻的声线里不知是调侃还是佩服,“想不到,你们兄弟俩玩的这么花。”
尤其是封北枭那厮,走一步想百步。
单论这分谋略和心机,谁能玩得过他?
“最后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她要是知道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定然会恨你的,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镜尘抿唇沉默烛光映着他的眼底,还是那么的圣洁,不染纤尘,但……
尉迟默却敏锐的察觉到这里面生出了某些不该有,或者是说从来都没有过的杂念。
……
夜色茫茫,月明星稀。
贵华坊。
尉迟虚行赤.裸着胸膛坐在榻上,背部距离左肩胛骨一寸的地方插着一枚箭矢。
望着这个血淋淋的伤口,元昭昭瞳眸轻轻一颤,扬起带着手套的素手,轻轻碰触。
微凉的指尖稍稍一碰触,她便听到男人发出一道细微的,压抑的闷哼。
这个伤比男人救她时受的所有伤都轻,但——
一定是最痛的。
愧疚席卷心头,元昭昭将唇.瓣咬至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