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案纪中只剩下了一片迷茫之色，眼下明明还没有到还债的日子，怎么……家中上上下下都已经知晓了？

“这…二哥如何得知？”沈案纪这话说出来，老太太就犹如一滩死水一样彻底瘫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如果。

如果她早一些发现是自己的四儿子在外头借着二儿子的名义在外面做了这样的事。

她便是求爷爷告奶奶也会把这欠的账还上，绝不会说对方是到府中来勒索。

让事情到了如此不可挽回的地步，外头的百姓人人都已经看到了。

想必这个时候早已经传遍全京城上上下下了，即便如今沈堇之是个不大不小的官。

可是传遍了整个京城，那都是让全家人都抬不起头来的事儿啊！

所有人都心如死灰。

沈堇之抬手又一个巴掌狠狠的打在了沈案纪另一边脸上。

“这么多年来全家上上下下自认为没有半点对不起你的地方，可是你呢？你做出了什么样的事情？让全家在京城都没有了立足之地！”

沈堇之双眼憋的通红，这模样很显然就是到了暴怒的边缘。

“四哥哥太过分了，怡红院的姑娘当真有这么好？叫四哥哥甚至不惜赔上全家？我这么多年来攒的首饰……”

沈芝看到这里早已经泪流满面了，她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眼泪却流的越发的汹涌了。

往后再也没有这些漂亮的首饰点缀，沈芝一颗心就跟刀割似的。

“二哥哥，我没想……没想到事情如此严重，并没有到收账的日子，他们怎么能忽然跑到家中来？”

沈案纪心中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他睁大了眼睛想要解释，可是错误已经铸成，即便解释清楚了，那又如何？

已经没有任何的转圜余地。

“你这个逆子，你在外头不知检点也就算了，为何非要在上面写你二哥哥的名字？”

老太太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这才缓过来一口气，她年纪虽然老了，可是精神依旧神采奕奕。

如果是个欢喜的事情，自然也不错。可是偏偏却是这样的事情。金盏盏在旁边也默不吭声，事情虽然已经真相大白，可是她上去也没有丝毫的轻松可言。

“这…没钱，我身上又并无官职……二哥哥在朝堂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否则他们怎么可能愿意让我赊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