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

晏新安:“……”

“前辈,您是正经和尚吗?”

“什么和不和尚,洒家是秃驴!”

.......

就在这时,天幕外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声,仿佛有无数巨兽在同时咆哮。紧接着,紫金袈裟的表面开始泛起阵阵涟漪,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般。

“不好!”九戒脸色一变,“那两只怪物在联手攻击!”

话音未落,天幕外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嘶鸣,仿佛能刺穿人的耳膜。晏新安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阿骨,却发现她依旧睡得香甜,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反倒是她身上隐隐浮现神秘的符文,如同雷霆勾勒,闪烁着令晏新安都有些心悸的感觉。

“这小丫头,倒是心大。”晏新安苦笑一声,随即抬头看向九戒,“前辈,咱们总不能一直躲在这里吧?”

“躲?”九戒冷哼一声,“洒家什么时候躲过?不过是战略性撤退罢了!”

说着,他大手一挥,又招了一把戒刀握手中,只是和那袈裟化作的戒刀相比,却是差了不少。

与此同时,九戒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直接冲出了天幕的范围。

“小子,跟紧了!”九戒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晏新安咬了咬牙,背起阿骨,脚下一点,施展缩地成寸的绝技,紧随其后。然而,他刚冲出天幕,便感受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虽然九戒看不到那两只怪物,但晏新安却能清晰地感知到它们的存在——那庞大的身躯如同一座移动的山脉,八根触手如同八条巨龙,在空中肆意舞动。每一根触手的表面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紫金袈裟的天幕在怪物的绞杀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袈裟表面的经文忽明忽暗,仿佛无数垂死挣扎的金色萤火。

晏新安的太阳穴突突狂跳,他能透过袈裟“看”到那些触手的真实形态——每一根都如同腐烂的巨蟒,表面覆盖着密密麻麻的脓包,脓包裂开时溅射的黏液竟能将空间腐蚀出黑洞般的缺口。

“左后方三十丈!”晏新安突然嘶吼,喉间涌上血腥味。九戒甚至没回头,戒刀反手劈出一道弧光。

“轰——!”

刀光与黏液相撞的瞬间炸开一团腥臭的绿雾,袈裟被冲击波震得剧烈摇晃,晏新安的后背重重撞在屏障上,怀中的阿骨却依然沉睡,睫毛都没颤一下。

九戒的额头渗出冷汗。他看不见怪物,只能依赖晏新安的感知,这种被动的憋屈感让他几乎咬碎牙关。而更让他心惊的是——自己的刀意竟在触手黏液里消融得无声无息,仿佛劈进了深不见底的泥潭。

“小子!西南方向有没有缺口?”他扯着嗓子喊,戒刀已舞成一片光轮。

“全是触手!等等……地下!”晏新安瞳孔骤然收缩。在他感知中,地底突然翻涌出千万条血管般的猩红肉须,正疯狂啃噬袈裟的根基。

“起!”九戒一脚跺向虚空,三人随着袈裟冲天而起。下方大地轰然塌陷,一张直径百里的巨口从地缝中裂开,层层叠叠的利齿间卡着半截山峰——那分明是之前被吞噬的刀芒残骸!

阿骨忽然在晏新安怀里动了动。

她的小手无意识地抓住他胸前衣襟,眉心浮现一道暗红色的纹路。刹那间,所有触手的攻势停滞了一瞬。

“趁现在!”晏新安浑身汗毛倒竖,某种超越感知的本能让他脱口而出:“割裂右上方三寸空间!”

九戒的刀比思维更快。

“嗤啦——”

刀刃划过之处,虚空竟裂开一道银色缝隙,九戒拽着两人炮弹般撞入裂缝。身后传来天崩地裂的轰鸣。

只有那紫金袈裟还在苦苦支撑。

他们在空间夹层中疯狂穿梭。晏新安的七窍开始渗血,即便有九戒护持,空间乱流依然像千万把钝刀在剐蹭他的骨骼。阿骨眉心的红纹越来越亮,仿佛在对抗某种无形的牵引。

“不能停……”晏新安从牙缝里挤出字句,“它们在追……”

话音未落,前方虚空突然睁开一只血眼。

那眼睛的瞳孔是旋转的星云,每一粒星尘都是一张扭曲的人脸。晏新安的感知力如遭雷击,他“看”到真相的刹那几乎疯癫——所谓触手怪物不过是这血眼主人探入现世的一根手指!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晏新安忍不住惊呼。

“管它是什么,跑路要紧!”九戒大喝一声,手中戒刀猛然劈出。一道璀璨的刀光划破长空,直奔那怪物的身躯而去。

然而,那刀光还未靠近怪物,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九戒瞳孔一缩,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之色。

就在这时,那怪物突然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八根触手同时向两人袭来。晏新安只觉得眼前一黑,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那触手遮蔽。

“东北角!七步!”晏新安嘶吼着,喉咙里全是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