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时候会想起很早之前他也曾画过一次韩佑,画的是韩佑穿红裙。他把那幅画混在选后的画像里,被韩佑悄悄挑出来带走了,后来他们就在一起了。而到了韩佑决定和他分开的时候,便是画也不会带走的。
他夏司言的的确确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可是他一边怨恨一边想念,怨恨的那一边终究是敌不过想念的那一边,当他得到百洄要向昭国购买兵器的消息,他立刻就决定亲自来这一趟了。
到菖州的第一天,他在迎接他的官员里没有找到韩佑,第二天也不见韩佑来拜见他,因此仇恨又比思念多了一分。
他绝望地想,韩佑也许是真的是不爱他了,他也该认清这件事了。
所以在会同馆见面的时候,他冷漠地看着韩佑消瘦下去的身体,明明心疼地无以复加,却故意要做出满不在乎的样子。
——是你说你不爱我的,那你如何也跟我无关了。
可是那个围着韩佑转的百洄傻大个真的太烦了,韩景略也是随便什么人都配叫的吗?
谁也配不上他的韩景略。
他现在只想叫韩佑在他身边,谁也觊觎不了。
韩佑若是不爱他,那也不能爱别人。他们两个就这样只有彼此地互相折磨也好。
这个念头在夏司言的脑子里沸反盈天。
车帘被一只手撩开,那只手干净、修长、指节分明。窄瘦的手腕有一种病态的白,一直延伸到猩红的袖口里。
夏司言鬼使神差地起身握住了那只手,一触即放,小心地伪装成只是想帮对方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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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层薄茧的手掌在韩佑掌心留下粗糙的触感,那触感又印到心里,好似那只手在一下一下捏着自己的心脏。他梦游似的坐下,双手握成拳放在膝盖上,用僵硬的四肢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