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举家搬迁这种事,可以是可以,但换了个陌生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生活起来很艰难,真的是做奴都无人敢要。
除非有手艺能谋个一吃半喝,可这些人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哪有那么多手艺?
两人都觉棘手,事情至少已过去半年,证据很难搜集,家属又不愿上堂,人证物证皆无,如何治罪?
坐着马车回城,车厢内一阵沉默,周亦卿掌管护卫京城的黑甲卫,职位是护京军政大督统,属于一品武官,对于临州这种地方事务,不在他管辖范围之内。
反倒是蒋青羽这个父母官,有直接调查取证的权力。
除非周亦卿以官位强压,命他重新调查人口失踪一案,但需要有当地巡抚的辅佐。
蒋青羽的顶头上司是省巡抚范良。
慕唯被送回府,红魄带着周亦卿的亲笔密信去了州省,而后又乘上马车径直往临州府衙而去。
在府门前看着马车渐远,周亦卿又要繁忙些日子了。
想起魏繁楼对临州很熟悉,慕唯便又往魏繁楼住着的院子去。
因药庐的缘故牵扯了许多人的性命,魏繁楼心中有愧,半年前遣散了小童,关闭了药庐,此次回来,也始终没回药庐居住。
上次周亦卿性命垂危,药庐是被临时启用的。
院门紧闭,若鱼敲了敲,没有回应。
主仆二人只得又往回走,若鱼说要去小厨房为她取药,两人便又往严嬷嬷的小厨房去。
刚来到门前,就听到了魏繁楼和严嬷嬷的声音。
“这药你是在哪抓的?”
严嬷嬷似有些紧张:“就是街头那家回春堂啊,怎么了,这药有问题?”
魏繁楼将药碗放在鼻尖嗅了嗅,味道不对。
小媳妇体寒,又长途跋涉,他写了药方交给严嬷嬷,让她每日抓药,熬好了给小媳妇送去。
这里是临州,药熬好了他总要过一遍,果然才喝了两日,药就出问题了。
气味很浓郁,与他写的方子不一样,尝在嘴里有麻舌感,微回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