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空黑云滚滚,不多时就下起了小雨,微雨夹杂着慵懒的夏风,吹散了一室的燥热。
慕唯怕冷,若鱼便将窗子都关好,到了床前这一扇,慕唯却怎么都不许她关了。
说来奇怪,自从有了身孕,她就不再那么怕冷了,反而时常燥热难耐。
微风吹过来的细雨透过窗,再打在身上,十分清爽舒适。
魏繁楼每隔三日都会过来给她把脉,今日撑着雨伞出现时,伞下一并躲着一个小娇娘。
男人高傲冷漠,女子明亮温柔。
“阿唯!”
姜焕一进门就朝里面喊道,蹦蹦跳跳的过来,看起来心情很好。
魏繁楼将湿漉漉的伞倒立在门前,抖了抖身上的水,过来时,慕唯看到他左肩被雨水淋湿了大半,反观姜焕,全身都很干爽。
“哎呀,你怎么淋湿了?”姜焕惊讶道。
魏繁楼将药箱放下,无情的白了她一眼:“你猜?”
姜焕一噘嘴:“这衣裳不好,等我回府亲手做一件,明日就给你送来。”
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恐怕连针线都没拿过,一定不知道,一件成年男子的衣裳,哪是一日就能做好的。
慕唯将她拉过来坐下:“你还会女红?”
姜焕摇头:“不会。但我可以学啊。”
“好歹也是丞相千金,女红都不会,还说要做什么衣裳。”魏繁楼将手按在慕唯的手腕上,闭着眼毒舌道。
“那又如何?”姜焕气鼓鼓道:“我长这么大,从来也没想过要给谁做什么东西,自然不会,可现在不一样啦,我想给你…”
话刚说到一半,姜焕猛的停下,俏脸红了大半。
慕唯正含笑看着她,就感觉搭在手腕处的手指轻轻停顿了一下,那动作很微末,很快又恢复正常。
魏繁楼依旧闭着眼,仿佛没听到姜焕刚才的话。
姜焕低着头喃喃道:“我是说,毕竟是因为我才淋湿的,所以我才…”
魏繁楼忽然将把脉的手收回,低垂着眼帘打断道:“近来多雨,你本就体寒,要多注意保暖,六个月后极易感染风寒,你若是病了,治疗起来很麻烦。”
说罢就收拾药箱准备离去,姜焕想随之一道走,慕唯却一把将人按住,轻轻摇了摇头。
方才魏繁楼手指上细微的反应她捕捉到了,是不是代表着魏繁楼其实并非无动于衷?
这二人哪怕有一丝可能,她也想尽力撮合,毕竟再凄美的爱情也都过去了,对魏繁楼来说,姜焕是他生命中的光,他该放下过去往前看,不可能一味守着一具尸体过一生。
更何况,姜焕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