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棠已经半醉,两颊如抹了胭脂,就这样震惊地盯着萧峙看。
“夫君怎么敢的?不怕陛下怀疑你在使连环计?假意忠诚,实则还是选择做珋王的党羽……”
萧峙骄傲地点点头:“你一下便想到了其中的利害,这也是为何陛下想指婚的原因,他想放一个他信得过的女子在我身边。等你走后,我会尽快向魏老夫人提亲,早日断了陛下的念头。”
晚棠的酒醒了一半:“怀疑怎么会因为你娶了妻便消失呢?”
原来今生最大的威胁不是祁瑶,是天子!
那她离开这段时日,萧峙能不能为她守住正妻的位置,还真不好说。
萧峙看她嫣红的脸刹那间灰白,不禁有些无奈:“你若这般不放心,那为夫先辞官?”
“不行!”她吃够了无权无势的苦,也知道萧峙不是这等无脑之人,要辞官早就辞了,不会跟天子博弈至今。
萧峙看她倏尔皱眉倏尔深思,沉吟道:“不是我贪恋金吾卫指挥使一职,只是眼下还不是辞官的好时机。国泰方能民安,还望棠棠能理解。”
珋王蠢蠢欲动,依照晚棠所言,珋王妃昔日是将她关在了一处偌大的地窖中。
但他并不知道京城何处会有那么大的地窖,若是不止那一个,神不知鬼不觉地便能藏一批私兵。
胡人屡屡进犯大靖,倭族也有漏网之鱼,他上任金吾卫指挥使后,便抓到过两个倭族人,都藏有复国之心。倘若大靖起内乱,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萧峙眼下不是功成身退的时候。
“夫君想提醒什么?直说便是,别吓我了。”晚棠只是一心想过好日子的小女子,但萧峙不会无缘无故谈论这件事。
“陛下下一次指婚不知何时,日后拒婚会越发艰难。倘若陛下日后不指正妻,退一步,只赏美妾,你可愿信我?”
萧峙说罢,把身侧的晚棠拉到怀里:“我这身皮肉,只有你看得、摸得。”
晚棠明白了,以后天子如果赏美妾,萧峙不会拒绝。
他这么多年没娶妻,对外可谓对正妻人选十分郑重。但他有妾,皇帝赏赐美妾他若还是不依,怎么都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