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晓,她这心口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文渊严肃道。

谢淮一双桃花眼,定定看向张文渊。

“为了救你,她连取了七日的心头血。”

“每次都满满半碗,你说人到底有多少心头血呀,她就这样眼睛都不眨地取啊取的……”

空气里,传来指节咯吱咯吱作响的声音,张文渊瞥见谢淮下颌线紧绷,紧紧握住了拳头。

“你刺杀方见桥后,青州药贵。”

“她把自己存的养老钱都来救你了,那些屯的花也贱卖了,该求的人全求了,甚至还挨家挨户借了印子钱。”

“你知不知道呀,她一个小奴隶,是要干一辈子活计来还的。”

张文渊深深看了男人一眼:“一辈子都要还债的奴隶,有多苦呀……”

“你不要拿自己的命不当命,你要记住,就算这世上任何人都抛下你、背叛你,她都不会。”

“她是个傻姑娘,只会用命去捞你。”

谢淮胸廓起伏,他肩胛骨处的剑伤崩裂得更厉害了。

他半跪在榻边,拱起背脊,深深垂首,把小荷的小手包裹了起来。

张文渊看着他把脸埋在了那只小手上,背脊耸动。

过了很久,张文渊才知道——

这个流血流汗不流泪的人,他哭了。

……………………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盏孤灯下,张文渊静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