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只是看一小会儿,便会头晕目眩。
她只敢在为他擦洗黑膏的时候,借着为他盥洗的名头,忍着那股意动看他。
如今,她可以肆无忌惮、明目张胆地看他。
看他几乎没有瑕疵的皮肤,看他小梳子一样柔顺的睫毛,看他摄人心魄的眼角,看他的额头……鼻梁……嘴唇……
该死,每一个地方,好似都在无声地勾着她、诱着她、惑着她。
“陛下……是您……是您先勾引我的……”小荷控制着自己的意动,低叹着,“您的错,您……该死……”
她更该死,都到了这个时候,都还要该死地用着敬辞。
活该奴颜屈膝一辈子!
她用指头伸进谢淮嘴里,摸到了那根线,一点点扯出来。
直至扯出他一直含在嘴里的那枚荷包。
如今他拔除了一部分针虫,已经不需要这枚荷包为他保住一丝心脉了。
“我会洗好了,再还给您。”小荷说一句,停顿一下,心脉扯着疼,“这是要还给您的,您放心……”
只是现在……
小荷用竹盐一点点为他清洁口腔,直至他的呼吸间,都是竹子的香气。
只是……小荷抬起他的下巴,对着他那该死的勾人的唇虔诚地啄了上去。
就在一瞬间,那竹盐咸咸的、清香的气息,也充斥着她的口腔。
只是,等这七日后,再还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