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上好的锻铁油灯——

就这么被谢淮,一寸寸握到变形。

灯油颤颤巍巍滴了满手,他体内的气在乱窜,他的嘴角渐渐渗出鲜血。

下一瞬,谢淮熄灭了昏灯,置气一般丢在角落,回到坐榻之上调息凝神。

半息之后,他睁开冷然的眼,以拇指一点点揩尽嘴角残血。

他不能被她就这么气死,气死了她就带着他的小种子,出去找新的爹了。

他不能如了这个狠毒女人的愿。

如今他更加深刻地懂了,为何张师兄要给他喝男性避子药了。

若是不喝,她一旦测出怀了他的种,立马就会拍拍屁股,带着那群百姓跑路。

说白了,他就是那个女人的工具!

用来孕育孩子,用完就丢的物件、器具罢了……

谢淮想着想着,体内的气又在乱窜,嘴角再度蔓延出鲜血……

…………

蝉鸣声声,已经到了后半夜。

亲卫周帷急匆匆喊醒了正睡得横七竖八的军医老鞠。

老鞠这几日可被燕别山折磨惨了。

将军勒令老鞠押着燕别山学习四书,老鞠夜里便跟着燕别山住到了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