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伞的人一动不动。
她觉得奇怪,余光注意到撑伞的人穿的衣服和张家明不同,这才知道自己认错了人,慢慢抬起眼眸。
“不好意——”
大伞将丝丝雨气隔绝在外,伞下,是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
眼镜下的那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冷青脸上的笑容慢慢消散。
他比除夕当晚看着黑了一些,头发又长了些,额头好似有些擦伤,被头发挡着看不清明。
整个人好似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样,具体是哪里不太一样,一时也说不上来。
她收起手机,云淡风轻地笑笑:“好久不见。”
忽然又想起什么:“你怎么在这儿?”
阿信在她脸上看不见任何慌乱和局促,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除夕那晚,他跟她说,让她不要回头,他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走了出来。
她说三个月能放下他,看来已经做到了。
阿信:“没有好久,是三个月零五天。”
冷青一愣,仍旧是笑笑:“你记性真好。我还有事,你……随意。”
她说罢,便要回店里,刚抬脚,看见苏懈从店里吊儿郎当地出来了,她轻轻皱起眉头,顿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苏先生,这么巧。”
苏懈很诚实:“不巧,这家伙刚从国外回来,我特意带他来看戏。看好戏!”
冷青瞪他一眼:“你不是说跟他断绝关系了吗?”
苏懈:“对啊,你上次说考虑跟我搭伙过日子的,我就跟他断绝关系了。可是你言而无信,转头就跟别人见家长了,你这个女人好没良心的。我心都被你伤透了,裂成一片一片的。所以我现在跟他同仇敌忾!”
他说着,一只手抓住阿信受伤的手臂,用力拍了拍:“是吧,李老师?”
阿信只静静地看着冷青,全然没在意胳膊上的那点伤。
苏懈故意说:“哇,这么用力都没感觉,你不是跟我说你在罗马被抢劫了,手受伤了吗?你也是骗我的?”
冷青听说阿信被打劫,不动声色地看着了一眼阿信,又看了一眼他手臂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