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青在手机上查了一下中秋节是九月下旬,不假思索道:“可以啊。”
吃了几口粉,又问:“你之前说阿姨在明州的大学当老师,她后来没有考虑过再婚吗?”
阿信:“没有,她说她这辈子已经结过一次婚了,也生过一次孩子了,该体验的都体验了,在家庭这方面已经没有太大的遗憾。所以不考虑再婚,我估计也是没有遇到很合适的吧。”
冷青又问:“阿姨,个性怎么样?好相处吗?”
阿信一本正经:“不太好相处。”
“你装都不装一下吗?不怕吓到我,我不跟你去明州了。”
阿信:“那没关系,你不想去,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我妈那个人也不能说不好相处吧,她就是性子有点冷淡,独来独往惯了。我们一年上头也打不了几次电话,我去找她呢,待不了两天她就开始烦我。”
冷青听得很好奇:“可是你在你们这一行也算小有名气吧,她自己也是画家,不应该以你为荣吗?”
阿信自嘲地笑了笑:“那你也太看的我了,她眼光高得很,你知道她怎么评价我的画吗?”
“怎么评价?”
阿信想起来,羞愧地摇摇头:“四个字,啥也不是。我差不多十岁的时候卖出去第一幅画,是我爸的朋友买的。五千块钱,我用这钱给我妈买了一条金项链,结果你猜我妈干了什么?”
冷青想了想:“她不会问你,你从哪儿偷的钱吧?”
阿信:“那她倒也没这么离谱。”
“……”
阿信:“她先和我一起去金店把项链退了。当时她和我爸就已经离婚了,而且刚刚离婚的时候,两个人其实闹得不太好看,因为我爸一直也不理解,他没做错什么,我妈为什么非要离婚。所以两个人那时候有点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就因为这件事,我妈主动给我爸打了电话,把他骂了一顿,说他交的什么狐朋狗友,这么惯着孩子。花五千块钱买一个孩子画的画,这简直就是拔苗助长,除了让我骄傲,一无是处。我爸觉得那就是一件小事,直到现在还是会觉得我妈莫名其妙。”
冷青认真想了想:“其实你妈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啊。”
阿信:“我去当老师的时候,你知道她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