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感撕扯着身体,几乎要让人昏厥过去。
辻本悠真的手指紧紧抓住布料,眉头不自然地皱起,冷汗透着衣物析出。
他意识到自己状态不太对劲,不过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剩下的随便怎么样都好。
反正每一次不都是这样吗?完成任务后被琴酒他们捡回去,随手扔到后车位上,就像出门丢垃圾那样随意。
意识越是清醒,疼痛感就愈加强烈。
有时候人活的太清醒也不是好事。
不过这一次醒来,他的身体状况却比想象中的要好了很多。鼻间的药剂味并不算浓重,甚至他也没有躺在病床上被各种针管包围。
他回到了安全屋,睡在熟悉的床铺上,身上换了件更加宽松的衣服,身上的血渍和污渍也被清理干净了。
被炸弹波及的疼痛感似乎只是幻觉,在他醒来的那一刻,太阳越过窗台落在他的身上,像在进行一场圣洁的洗礼。
辻本悠真就这样躺在床上感受着片刻的温暖,那双靛蓝色的眸子如同沉到深处的大海,萦绕着迷茫的雾气和夜晚的迷离。
记忆有些断片。
他只记得最后迎接他的人不再是琴酒,而是诸伏景光……鬼知道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不过都是回去,他倒是无所谓对象是谁。
然而他刚才才想起来,诸伏景光现在好像不太适合露面。
呵,如果他做不到将自己安全带回来,也只能说明他是个废物罢了。
“您醒了?要起床吃饭吗?”
男人的声音自耳畔响起,辻本悠真拈着自己凌乱的发尾,嗅到了很浅的甜味。
“甜粥?”辻本悠真很快闻到了味道。
和绝对肉食系和咸党的辻本涉人相比,辻本悠真是不折不扣的甜党,对清淡点的食物尤为喜爱。
“是的,病人还是吃点清淡的比较好。”诸伏景光背对着他说着。
“什么啊,我看上去像是那么虚弱的……”
正准备下床的辻本悠真突然被绊了一下,瞳孔下意识地放大。
等一下??束缚在他手腕和脚踝上的是什么东西??绳子???
这家伙居然敢用绳子捆着他???
“你找死吗!诸伏景光!”辻本悠真面露凶色。
“您身上的伤口太多了,帮您包扎的时候比较麻烦,这也是无奈之下的权衡之举。”诸伏景光解释道。
“谁教你这么绑的?!你以为你是谁!!你——”
辻本悠真还没来得及起身上前,脚下突然一软,整个人居然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这一瞬间他惊了一下,内心的恐惧感险些浮起。
不,这不对劲。
就算是平时受伤最严重的时候,他也不至于连路都走不动。
诸伏景光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前辈,您太紧张了。”
黑发的青年缓步走到他的身侧,当对方的手触碰到他的腕部时,辻本悠真下意识地后缩了一下,却被对方轻轻捉住了手腕。
“我不会伤害您的。契约依旧有效,我会照顾好您。”
蓝眸里倒映着他的身影,清澈的没有任何杂质。
在这一刻,诸伏景光的身形似乎化作了另外一个他极为熟悉的人。
那也是他最无法去面对的人。
不……
“我不需要。”
辻本悠真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语气中蕴含着从未有过的愤怒,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出去!!”
·
警视厅内。
“事情就是这样。”辻本涉人将信件放在了桌面上,视线扫过四周的人,
“我被人威胁了,对方写了封信,落款是a。”
辻本涉人第一时间就向着警视厅的大家公开了a的信件。
而这样明目张胆的威胁内容,也着实是不把警视厅放在眼里。
“可能只是普通的威胁信?”辻本涉人翻来覆去看了一会,
“最重要的是,我看上去是那么容易积攒人仇恨的类型吗?”
“你觉得呢?”松田阵平冷漠。
“你的主观想法太多了,松田君。”辻本涉人不高兴。
“我认为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够轻视。”古谷警部对此倒是非常严肃,
“不管他是不是想要对辻本警官下手,我们都要打起百分之一百的精神去调查这件事情。”
“说起来,辻本警官有什么很不对头的人吗?比如说仇家之类的?”萩原研二主动询问道。
“怎么可能!”辻本涉人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