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该拒绝、该与虞笙笙划清界限,却又贪恋有关她的一切,舍不得将她推开。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阖眼仰首感受着虞笙笙的亲吻。
对亲人的负罪感和对虞笙笙倾慕,这两种情感在他体内冲击对撞,让人宛如坠入云端,天旋地转而不知所措。
他该怎么办?
根本没人知道,他有多渴望身前这个女子。
为何她偏偏要姓虞?
虞笙笙亲吻的时间明明很短,可在慕北的感知里却格外漫长,漫长得他能清清楚楚地记住她每一个亲吻的动作,丁香小舌划过每一处给他带来的悸动。
虞笙笙收回了唇,捧着慕北的脸浅笑嫣然。
只是她逆着光,慕北并不能分辨她脸上的酒窝有多深。
“慕北哥哥,这是我虞笙笙主动亲的你,慕伯父他们怪不到你头上。冤有头债有主,我亲的你,让他们来找我虞笙笙来算账好了。”
说完,意犹未尽地又啄了下慕北的眉眼。
“更深露重,将军早些歇息。”
慕北想哭又想笑,嘴巴徒劳张合,半晌未能说出话来。
他养的兔子,竟然自己蹦到了他的怀里。
他养的兔子,总是做出让他意想不到的事,说出意想不到的话来。
他养的兔子,正在用她的方式,爱他、安抚他。
......
次日。
赶在慕北出门前,虞笙笙早早起床,洗漱打扮了一番。
屋内的铜镜里,少女换下月白色小厮的衣袍,转而穿上了一身墨绿色的襦裙。
简洁的单螺髻上插着慕北送的发簪,额前耳鬓碎发自然垂散,耳朵上坠着的便是慕北送给她的那对红玛瑙耳坠。
虞笙笙未施粉黛,浅浅涂了一层口脂,红唇便光泽水润。
她灵动出尘,眼波流转间,宛若天仙。
当她走到慕北面前时,肉眼分明地瞧见慕北怔在那里出了神。
“怎么,又不是第一次见我穿女装,被迷晕了?”,虞笙笙调皮地同慕北开着玩笑。
而慕北看到那对耳坠,这才想起自己出征前,按军中规矩留下的遗物和信笺。
如他所料,虞笙笙肤色白皙,这对红玛瑙耳坠她戴起来,果然好看得紧。
那份送不出的礼物,送不出去的心思,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送到了那个人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