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给了他致命一箭。

那个笑容，丰满的笑容，鬼魅一般摄入心魂。

记忆清晰涌入脑海，心肺难忍撕扯疼痛，青云“噗”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师兄！”

“师兄！”

二人齐齐上前，运功帮忙为其稳住紊乱的气流，疏通堵塞的气脉。

“师兄，稳住啊。”

心神俱乱，精血外泄，青云倒在了床上，头顶青丝一寸寸丧失颜色，随着周身凌乱运转的气飞腾漂浮，如枯草无力，横七竖八，东折西扭，没有精神。

“是她？”青云捂着胸口，眉宇忧愁，不敢置信，抬头追问，“真的是她？”

眼里的光如夜海里漂浮的小船。

晴空眼廓微皱，视线欲逃，不忍见他如此模样。可还是迎着目光，点点头，“嗯。”

“她，她可能有什么苦衷。”彩霞挣扎着说话。

“你还为她说话！”晴空怒上心头，对着彩霞发泄。

他们没看见，那一瞬间，青云眼里的光凋谢，人也低下了头，仿佛是小草最后的挣扎。

“她能有什么苦衷？对着师兄下如此重手？”晴空怒气冲冲，指着青云对彩霞吼。态度强硬，山压头顶。

彩霞低头，摇头晃脑着，嗫嚅，“可能，可能是接受不了我们飞升。留她一人在这里，难过是肯定的。”声音哽咽。抬手擦了一把泪。

“哭！你还有脸哭？不是你一直纵容她，她能有今天这个模样？”晴空指着彩霞呵斥，跳脚怒骂，“她浮尘就是个白眼狼！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就该丢回去，被野狼咬死，也不该救她！”

小房间里，本是天之骄子的三位，一个低头抹泪，一个跳脚怒骂。

青云躺在床上，目如死灰。

两人又哭又闹，才发现床上的人更不好了。

“师兄。振作点。一个狼而已，咱就当白养了，别多想。”晴空劝道。

彩霞一把推开晴空，“你闭嘴啊。你这么说师妹，要师兄怎么接受得了？你不上心，当然可以空口指责了。”

晴空指着彩霞，面容抖动，又想怒骂。憋住了。

“她人呢？”青云睁着眼睛，两眼空洞。声如细丝。

“早跑了！”晴空不耐烦，已经不想说她。说到她就烦。

“师兄，你好好休息啦。养好身体为主。”彩霞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