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的很。
秦山河的眼底满是泪水,他微微抬头:“师姐,这是之前师父来看我的时候,给我的。”
秦山河把一个东西递了过去,是一本书,一本医书。
“他说要我详细研究这本书,以后可以帮你。”
安歌眉头紧皱,看了一眼。
那是关于开颅手术的书,不是司良沛擅长的领域,但却是秦山河现在很厉害的一个部分。
安歌知道这是司良沛对自己的关心,这是对自己的爱意啊。
她的鼻尖再一次酸了,微微颤抖着嗓音:“我明白他的意思。”
“我看了,也知道师姐现在什么情况,师父早前给你分析过的。”秦山河轻声道,“脑子里的血块还在,并且有扩大的趋势。”
秦山河来找安歌,并不是要说现在就手术。
他之前也不想告诉安歌这个事情,但是现在师父没了,所有的一切,都必须秦山河扛起来。
对于师姐,他向来都是想要保护她的。
“我想我应该告诉你,之后要做这个手术的话,也必须师姐完全配合我。”
“不着急。”安歌将书合上,让秦山河带走,“这个事情,以后我会找你去说的,但是现在,不要再说了。”
安歌也有想要逃避的事情。
有很多。
这个就是其中一件,她不想沈碎在这个时候,知道这件事情。
因为这个事情,暂时还解决不了,她也暂时死不了。
“师父死了,我不想再失去你。”秦山河激动的很,“所以师姐,我们必须达成一致的,要手术的话,你必须得跟我商量。”
“嗯。”
秦山河说着说着,泪水就流了下来。
他跟着师父,生活了一辈子,哪怕知道,师父性格很冷,哪怕知道,师父很少管自己。
可他的内心,还是很清楚,师父对于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
没有司良沛,就没有今天的秦山河。
“你好好的,将他的医术发扬光大,就是对师父最好的交代。”安歌这样说道,也怕秦山河太过悲伤。
陷入绝境。
他们都是性格差不多的人,安歌自己会怎么样,自己清楚。
也明白秦山河不会坐以待毙。
“至于报仇的事情,你不要去想,交给我。”
“不,师姐,要是知道凶手是谁,请告诉我。”秦山河慢慢抬起手,他的手,颤抖地厉害。
他将手,放在了安歌的跟前。
他微微一笑。
“这双手,不止可以拿手术刀,还可以……”
啪地一下。
被安歌拍了下去。
“这双手,只能救死扶伤。”安歌眼眸微微红了,她盯着秦山河,“你记住,不管未来发生任何的事情,这双手,都只可以拿来救人,不可以拿来杀人。”
杀人的事情,交给她去做好了。
她本就不是光明的。
她本就不该属于一切正义。
安歌这些天,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其实从一开始,命运就被注定了啊。
她注定是暗。
不是吗?
安歌的心里,越发的放不下了,她越发难受了,吸吸鼻子,也说不出什么东西来。
“师姐,你也不应该这样想。”秦山河慌了,不想听到安歌这样说话,“你也不能这样,我们都不能这样,师父是什么样的人,他也不希望看到我们这样的。”
秦山河真的急了,他太知道,安歌是个什么样的人。
也太清楚安歌的本事了。
她要真的想要一个人的性命。
太容易了。
安歌微微一笑,摇头:“不是那么重要了,这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安歌这样说道。
她的神色,也变得不太对劲,她的心底本就有一团怒火没有发泄出去。
秦山河慌了,赶忙追了过去,他轻声道:“师姐,我不该提这个事情,我不会擅自动手的,我希望你也不要。”
他是害怕了。
自己这条命,不值钱,无所谓,但是师姐不行。
秦山河并不想拖累师姐。
安歌微微一笑:“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你我殊途同归,真的要做的话,也该我出手,毕竟我是师姐。”
安歌已经决定了,很多的事情,都必须她抗在前面。
她也不想让秦山河再去冒险,师父留下这根独苗,是该好好护着呢。
看着安歌这副样子,秦山河心底都很慌乱。
“师姐,我……”
“你别担心啊,紧张什么呢,我又不会做傻事。”安歌笑着道,“我还等着你,给我做手术呢。”
她这样说道。
秦山河身子一僵,也并不知道该怎么样。
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
不妨选择去相信安歌。
两个人站在客厅里,恰好这个时候,沈碎回来了,他推门的时候,就看到两个人的脸色有些奇怪。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怎么了?”沈碎过来,问道,“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什么,师父没了,他难受也很正常。”安歌这样说道。
秦山河抬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似乎想要说什么。
似乎又不敢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