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什么啊,那个傻丫头,自己都照顾不好,现在来插手我的事情了?”司良沛低声道,“你只要告诉她,多少注意一些,人心难测。”
L此刻的神色,琢磨不透是什么感觉,看起来,也是古古怪怪的。
但是L并没有说话,他也没有想到,明明有可以离开的机会,可这个男人却并没有把握。
甚至还主动说要留下来,这可真是奇怪了。
司良沛看了沈碎一眼。
“走吧走吧,反正我是不会跟你走得。”他轻声道,执拗得很,“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跟你走得。”
沈碎拧着眉头:“既然这样,你决定好了,我也没有办法左右你的想法。”
“嗯,照顾好安歌吧。”司良沛轻声道,“我就这么个女弟子,她一生所学,都是我毕生的本事了,要是闲暇有功夫,把医术捡起来也好。”
“我会告诉她的。”
沈碎轻声道。
站起身来,他又看了L先生一眼:“不巧了,那看来城西的地,跟你是没什么关系了。”
“总有机会的嘛。”L轻声道,“要是城西能成为L集团的地盘,那对于往后我们集团,如日中天的地位,也起了一个很好的带头作用。”
“就怕到时候枪打出头鸟,最是抢风头的,最走不远。”
沈碎没有多说什么,既然司良沛不愿意跟着离开,他也没什么好说的,至于安歌那边怎么解释,总是能说通的。
毕竟是他们司家自己的事情。
沈碎走了之后,屋子里的L忍不住了。
“你不是很想离开吗?现在又为什么不走呢?”
L攥紧拳头,对这个兄长,真是又爱又恨,说不出什么来。
明明心里难受地要死,可那些情绪,却还是落了下来。
“我们司家,也就我跟你了,母亲走得早,把你托付给我,我想了一下,是我没有尽到一个兄长的职责。”
司良沛低声道,他的弟弟走到今天这一步,自己多少是脱不了干系的。
现在要是一走了之,那也太没有担当了。
而且他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做不了了。
“少给我说那些没用的话,煽情在我这里根本无用。”L冷声道,“我只恨你破坏了我的计划,城西那块地,你知道多值钱吗?”
“呵。”
司良沛淡淡的笑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弟弟是什么德性,嘴巴上是这样说的。
可是骨子里,却并不是那样的人。
他并不会真的拿自己去换那块地。
“明明心里挺感动的吧,却还要说这些话。”司良沛看着他,“我最了解你了。”
“我的哥哥要杀我,我却还要感动,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情,你也别指望能够感化我了。”L冷声道。
他是个极其有原则的人。
只要安歌背叛他,那么下场一定很惨烈,他都想好了,该怎么去做。
对付安歌那样的人,就得用一些不一样的手段。
……
沈碎离开之后,直接把这里的事情,告诉给了安歌。
司良沛不走,他们便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安歌沉沉的叹了口气。
“师父一定是为了我。”安歌垂眸,脸色很难看,看得出来,很担心司良沛。
毕竟师徒一场。
他要是死了,安歌心里也不会舒服的。
“好歹也是亲兄弟,我看L,不会轻易对司良沛动手的。”
“希望吧。”
安歌挂了电话,没有多说什么,师父不止不走,甚至于连自己的面都不想见。
有的时候,安歌甚至于在怀疑自己,在司良沛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样的地位。
她站在那落地窗前,脑子里嗡嗡嗡的,她算了一卦,也不是多么迷信的人。
只是在看不清楚前路的时候,她会选择用这样的手段,去让自己的内心,稍微安心一些。
可是卦卦都是凶相,并且没有一个生门,安歌的内心,很是忧愁,她很惆怅,有种不安的感觉。
好像司良沛很快就会离开她一样。
秦山河得了安歌的指示,去见了司良沛,这次L倒是没有之前那样,硬拦着了,他让秦山河进门了。
司良沛也见了,只是话没说几句,就要把秦山河赶走了。
“师父,你听我说啊。我真不是师姐的说客,我是自愿来的。”
秦山河委屈的很,没说两句话,就叫他滚了。
哪有这样的事情啊。
想想也觉得憋屈的很。
“那你来干什么?”司良沛是觉得一定是安歌安排的,这些事情,不用猜都知道。
秦山河叹了口气:“我不能关心您吗?我也是您的徒弟不是,就这样被人关着也不好吧,能走为什么不走?”
“他不是别人,是我的弟弟。”司良沛轻声道,“就跟教导你们一样,我有责任,担当起一个做兄长的责任。”
司良沛这样说道。
秦山河拧着眉头:“人已经这么大了,早就形成了三观,这个时候,再去教导有什么用,是平白将性命丢在这里吗?”
秦山河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有些话,在嘴边回荡,说不出来。
司良沛摇摇头,刚要起身把人赶跑,可谁知道,头一晕,两眼一黑,一个不稳差点摔了过去。
秦山河趁机伸手,想去把脉,却被司良沛一下子躲开了。
这个小动作,还是被秦山河捕捉到了。
他拧着眉头看向司良沛。
“师父,你到底在搞什么?”他沉声,满眼斥责,“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要是觉得没办法,你告诉我,不想告诉师姐,你告诉我啊。”
秦山河是要疯了,一直以来,过的都是极其平和的日子。
没想到有朝一日被冲击的,居然成了这样。
他也实在弄不明白,有的时候,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司良沛揉了揉眉心,他浅声道:“没什么啊,就是老了,身体大不如从前了,你别乱说。”
“是吗?”秦山河满眼怀疑,“那你让我看看。”
秦山河执拗的很,可是司良沛又怎么可能让他上手呢。
有些事情,司良沛早就决定好了,要一意孤行。
也不会再去给别人机会。
司良沛叹了口气:“走吧走吧。你再不走,是真的想送我走?”
“师父,您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秦山河无奈的叹了口气,想要多说两句话,却发现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