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冷笑一声:“我爷爷想要的跟奶奶复合,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你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我爷爷。”
安歌揭开这男人虚伪的面孔,甚至觉得这一切都那么让人作呕。
“亏我还觉得你是真心对我,是真的跟我爷爷好,现在看来,只能说你演技很好。”
“不是的。”老爷子低声喃喃。
安歌没有多说什么,她上前一步,给爷爷烧了纸。
“不必再否认那些了。”安歌抬头,“沈家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包括你。”
安歌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她的眼神,让人恐惧,是那种看一眼,就会做噩梦的程度。
她那么盯着沈家老爷子。
老爷子一个哆嗦。
沈家的命数,在这里就该断了。
“所以你要替你爷爷讨回那些东西吗?”沈老爷子问了一句,“你爷爷不是不在乎吗?现在拿回去干什么?”
老爷子魔怔了,他在那边喃喃。
“是沈家的东西,别人不该拿走的。”
这一切都是沈家地。
“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句,狩猎的游戏才刚刚开始,你们沈家对不起的何止一个沈碎啊。”安歌笑了,笑得很冷,“你欠我爷爷的,欠楚家的,我会亲手拿回来。”
安歌将香插好,看了爷爷的墓碑。
“爷爷你放心,你跟奶奶一定会见面的,哪怕是黄泉之下,哪怕只是合葬在一起。”
安歌走了,独留下沈老爷子一个人还站在原地。
老爷子看着楚沐的墓碑出神,突然老人咯咯咯地笑了,笑得那么狰狞,那么渗人:“果然你们楚家出息啊,出了这么一个心狠的孙女,难怪你之前那么喜欢她。”
老爷子走过去,声音慢慢放低。
他的眼睛瞪得很大。
“可是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人拐走,还不是那么多年之后才回楚家,楚家拿什么跟沈家比,你拿什么跟我比啊。”
毕竟活着的人才有资格说赢与输。
不是吗?
……
沈老爷子从楚沐的墓前回来之后,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连说话的口吻都变了。
他重新掌握了沈氏。
也在第一时间找到了沈碎。
办公室里。
沈碎神色清冷,他勾唇:“没想到最后的对手居然是我们。”
“老三,我没想过跟你对抗什么,包括你的父亲,他一出生就是沈家既定的继承人,但是长庚生性太过放荡,父亲觉得他不够沉稳。”
沈长业轻声道,还是娓娓道来,打着感情牌才能往后说。
沈碎勾唇,嘴角的笑意有些深。
“所以呢?”
“你跟你父亲很像,都是很有能力的人。”老爷子轻声道,“我知道你的启越已经超过沈氏,也清楚未来你不会止步于此,但是我只有一个沈氏集团,老祖宗的家业我肯定要保住。”
这是他最后的筹码。
沈碎不以为意:“是不是不跟我打感情牌,就说不了事情了?”
在他最希望老爷子选择亲情的时候,沈老爷子没有选择。
现在再说什么,一切都迟了。
“我不想世人知道,启越的总裁,曾经不可一世的沈家三爷,竟然是个将亲生母亲囚禁的变态。”老爷子蓦地抬头,眼底波澜不惊。
“!”
沈碎眉头微微拧着。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你可以让沈建一败涂地,可以用舆论将沈家拖下水,但是老三,你将紫蕊囚禁,折磨她的事情,只要我往外面发出去,这个消息绝对会炸,而你……”
也将成为世人眼中的恶魔,一个连亲生母亲都能下的去手的人。
不是畜生是什么。
“世人不会听你解释,也不会跟你感同身受,他们只愿意选择看他们想要的,你一败涂地,你形象倒塌的一面。”
老爷子的声音很冷,却是直白。
沈碎知道这件事情的确如此,可那又如何。
“从小到大,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你该明白的。”男人蓦地抬头,笑意颇深,“这应该是你的底牌吧?”
沈家已经走到了陌路,需要拿这个来威胁他换取一丝生机。
沈老爷子叹了口气,语气变得软了不少:“你也知道,我不愿意跟你撕破脸,这一步我也不想的。”
沈碎蓦地抬头。
“就算我不动手,你以为你欠楚家,楚二爷不会来找你拿回去吗?”沈碎摸了摸杯子,不是退让,而是给这位老头看清楚前路。
沈老爷子的神色再度僵了。
“别怪我没提醒你,楚家那几位也不是好惹的,你放出去我的消息,就等着前后夹击,死得更惨吧。”
沈碎看了一眼门,示意他该走了。
有些话,根本不用说清楚。
沈老爷子最后一击,就好像软绵绵的打在沈碎的身上,根本起不了任何的痛。
“所以我才来找你,沈家没了,我也会将你带入地狱,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老三,帮我对付楚家,我可以死守这个秘密!”
这才是沈老爷子要的。
不是让沈碎高抬贵手,是让他帮着对付楚家,这才是应该有的筹码。
“你在做梦吗?还是说人来了,也跟着糊涂了。”沈碎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我要是那么听话的棋子,现在应该坐在沈氏的办公室,而不是在这里。”
“!”
老爷子眼底露出一丝惊恐。
“你就真的不怕?”
沈碎点了一支烟,并没有任何避讳,他淡淡地开口:“我想他们更愿意听我这个私生子讲故事,而不是你这个嫉妒弟弟,不择手段的人,沈长庚是怎么死的,我想很多人更好奇吧?”
“你说什么?”
“一个风流倜傥的富家公子,跟一个落魄的影后,再加上豪门那些错更复杂的纠缠,沈长庚的故事才是最抓人的,至于我这个私生子是死是活,他们会在意吗?”
沈老爷子的手微微有些抖动,这些小动作落在沈碎的眼中。
说中了呢。
“沈长庚是个很有才的人,我虽然不能叫他一声父亲,但也见过他房间里那些画,那些出版的书,网上一直还有一批人是他的狂热粉,你确定要挑战一下,他们会不会旧案重提?”
沈碎起身,凑了过去。
“为什么有养老的日子你不过,非要出来折腾,你是想后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吗?”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老爷子不住地颤抖。
这一天,接二连三的受到惊吓。
一个安歌,一个沈碎。
这两个人,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当然是你内心住着魔鬼的真相,你这双手染了鲜血,大抵一辈子都洗不干净了。”
“造谣是要有证据的。”老爷子急了。
沈碎笑了:“都是造谣了,还讲什么证据,再说了,沈长庚的死,跟你真的没有关系吗?你心里最清楚,现在离开,我权当之前的话没有听到。”
明明是来威胁人的,却反被人威胁。
老爷子的脸上难看至极。
大概这辈子也没有遭受过这样的对待。
“不送。”
老爷子又看了沈碎一眼,好得很,这个无情心狠的人,比之沈长庚,有过之,无不及。
甚至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