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们从未想过,一场别扭,会让两个人从此再无可能见面。
沈碎牵起她的手,寒风猎猎,吹在脸上,有些疼。
“别吹风了,走吧。”
沈碎不想看着她这么让人心疼,可是安歌现在才明白,原来一直都有人爱着自己,哪怕她之前从未奢望过这一切。
安歌吸吸鼻子,笑着道:“我不管奶奶和爷爷的爱情是怎么样,我很感谢上天,让我有这么一个爱我的奶奶,这么疼我的爷爷。”
安歌发自内心的开心。
沈碎侧头:“不感谢上天让你遇见我?”
她猛地踮起脚,一头扎进男人温暖的怀抱,他的大衣很大,透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安歌的脑袋撞在他的胸膛上,女人一瞬间的温柔,快要击溃沈碎。
就在沈碎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弄得招架不住的时候。
安歌咬牙切齿的说道:“现在改告诉我,之前带去叶爷爷家的女人是谁了吗?”
“!”
沈碎勾唇,抱紧怀里的人儿:“还记着呢?”
“那是自然,某人不是告诉过我,从来没什么白月光,没什么前女友,现在呢?”安歌猛地上手招呼了男人一下,“没想到啊,沈三爷说起谎来,连脸都不红。”
不要告诉她,是什么朋友而已,带到那么私人的地方去。
能是什么朋友。
安歌懊恼的很,她要真的蠢到这种地步去相信他,那才好笑了。
“你想见见?”沈碎站在那儿,嘴角露出一丝笑,“是叶老头的学生,我跟她不熟,不过说起来你们应该见过,她是你们S大的教授,苏向暖。”
安歌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不认识。”
“建筑设计的苏教授,你平常见不到也很正常,当初她因为好奇叶老头那间屋子的设计,让我带她上门,就仅仅一次,再没别的什么。”
“是吗?这么说起来,能让沈三爷亲自带路的这位……苏教授,还真有本事啊。”
安歌抬头,挑起眼眸看着沈碎。
“别闹。”
“我闹什么了,要不是叶爷爷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原来三爷以前这么怜香惜玉啊。”安歌持续阴阳怪气,她笑了,“还说什么不近女色的高冷霸总,该不会是受了什么情殇,成了现在这样?”
沈碎无奈的扶额,他轻声道:“能是什么情殇,你不是亲自试过,我……还是个……”
男人压了过去,将她抵在墙壁前,轻声道:“我不介意你今晚替我开……”
“开……你个大头鬼。”安歌猛地伸手,打了过去,“今晚要布阵作法,毕竟死过人,我很介意的。”
“你还会作法?”
“嗯,在下是半个道士,最擅于驱鬼了。”安歌噗嗤一笑,上楼去准备东西。
她在桌子上摆了个零食大法,又弄了好几瓶不一样的酒放着,酒壮怂人胆,这件事情就算这么过去了。
安歌很笃定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起码王琦送给她的项链,让她有机会知道这隐藏在时间长河之中的一切。
要不是王琦,她大概这辈子也不可能收到奶奶的爱。
可是叶爷爷说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爷爷他当初背叛了奶奶?
这一切不得而知。
……
医院。
经过秦山河不遗余力的治疗,肖瑾的腿有了些许感觉,起码知道疼了,但是很轻微,拿锥子去戳的话稍微有些麻木。
“我是不是要好了?”肖瑾激动的很,对秦山河的抵触也少了一些。
男人坐在对面,专心调制各种药,他蓦地抬头:“做梦,这只是回光返照罢了。”
“不是吧,你这个庸医。”
“呵。”秦山河这会儿得意的很,他不止每天给肖瑾换药,还每天汇报他跟白橙之间的事情,“对了,今天去游乐场,进鬼屋的时候,白小姐失手打伤了一个工作人员。”
“你还跟她去鬼屋?”肖瑾气愤的要死,他都没有去过。
秦山河点点头:“这么看起来,白小姐其实挺可爱的,不是那种嚣张跋扈的大小姐。”
肖瑾嘴角抽搐着,他狠狠地瞪着秦山河:“让你假装接近她,不是让你泡她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比起你给的这些钱,我想一个白家女婿的位子,可比这些值钱多了。”
少年耸了耸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是看到了本质。
“秦……山……河!”
肖瑾疯了一样吼道,可也仅仅是无能狂怒,他拿起一旁的枕头,朝着秦山河这个无耻之徒砸过去。
可不想那扇门恰好在这个时候开了。
安歌看着砸过来的枕头,下意识的一个闪躲,沈碎跟在身后,没有躲开。
男人的神色阴沉着,沈碎捡起枕头,进屋子。
整个病房的气氛都很诡异。
肖瑾吓得一个哆嗦,他咬牙:“你把他带来干什么?”
“三爷是来看你的,看来是好了不少,起码能动手打人了。”安歌勾唇,笑了一下,她站在一旁根本不打算管肖瑾。
肖瑾怂的很:“误会,是个误会,三爷你听我解释,我是要打……秦山河的,谁想到这小子躲开了。”
“是吗?”
沈碎把枕头递过去,肖瑾瑟瑟发抖的手接了过来,连连点头。
那气场压制的肖瑾快要吐血了。
这份探望,他福薄,承受不起。
沈碎没有多说,坐在一旁,等着安歌查探肖瑾最近的病情,看那些医药记载,安歌欣喜的很:“有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