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现在跟我说清楚。”

方攸宁愤怒地拽着他的衣领，将他拽过来面对自己。

宋木看着她苦笑，喃喃地说：“攸宁，为什么又让我遇到你？如果不是遇到你，我在潜江医院就把他杀了，我不会暴露，小草也不会暴露。可是因为你，我不得不改变计划，潜伏到他身边。现在好了，我暴露了，小草也暴露了，我不能杀死他，否则……小草这一辈子也就完了。”

“所以在潜江医院，你就计划着杀他？所以你才会在住院部外面，寻找杀他的机会吗？”

方攸宁苦涩地问。

宋木承认道：“是，不止是这样，那场车祸也是我策划的。应该说，这个计划我筹谋了三年，从五年前我离开，就一直调查商场坍塌的真正原因。查到贺家后，我又用了三年的时间策划杀了贺震霆。但是因为你，这一切都毁了。”

方攸宁双手一松，将他松开。

无力地靠在座椅上，像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一般，脸色都白了。

原来，她就是贺震霆的白月光。

原来贺震霆五年前遭遇的意外，和她五年前遭遇的意外，是同一场意外。

可是，她却一点都不记得了。

怎么会……

完全把他忘了？

什么都想不起来？

难怪，他总是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

难怪，他总是会对她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可是，是她把宋木带到贺震霆身边，是她给了宋木伤害贺震霆的机会。

她明明那么爱他，却无意中伤害了他。

“你哭了？”

看着她的眼泪，宋木心疼又愤怒。

方攸宁喃喃地说：“我不知道那场事故你了解多少，但是，他也是受害者。是他父亲和兄弟想要让他死在那场事故里，才会发生的意外。”

“那不是意外。”

宋木提高声音，愤怒地喊道：“那是贺家的阴谋，是他们故意的。不管贺震霆是不是受害者，但是，就因为他，那么多人失去生命，那么多人给他陪葬，他就是罪魁祸首。你跟我说过，对于害死你至亲的人，你不会原谅。这是你跟我说的话，你觉得我能原谅他吗？”

“还是说，在你眼中，我爸妈只是无足轻重的人，比不上你嫁进豪门？”

宋木愤怒过后，又嗤笑着讽刺。

方攸宁无言。

同样失去过至亲，她能够理解宋木的感受。

他现在正处于愤怒的顶峰，即便她怎么跟他解释。那场事故跟贺震霆没有关系，他也不会相信，更不会听进去。

“宋叔宋婶对我而言，从来都不是无足轻重的人。宋木，你相信我，我和你一样痛恨幕后真凶。”

将手放在他的手背上，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宋木反手握住她的手，悲愤地说：“既然你也痛恨幕后真凶，你跟我一起报仇，让罪魁祸首得到应有的惩罚。”

“不，我们已经暴露了，短时间内不会再有机会。攸宁，你跟我一起离开这里，等风声过去后，我们再回来报仇。”

宋木又想起贺右如的话，想要保护小草，只能带她离开，远离贺震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