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住所与外面有众多守卫的弟子不同,许是冯岩心情烦躁,里面并没有守卫的弟子。
凌若风找了一圈,眼下众多屋舍中只有一间房间还有着微弱的光亮。凌若风料想这便是冯岩的住所,便径直走向了窗边。
透过窗户他向里望去,果真看见了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的冯岩。冯岩脸色还像昨日那般惨白,双目睁着,里面空洞一片,像是褪去了所有光彩的玻璃珠。
只望了一眼,凌若风心中便升起一种感觉:或许眼前之人已经死了,现在的冯岩只是徒有一副躯壳罢了。
看到此场景,凌若风这才相信冯岩真的废了。
“看来冯岩的识海确实被废了,看起来还挺惨的,哎。”正当凌若风心中有些愧疚时,一股强大的威压逼近了他。
有着这样大的威压,来人境界定然已经到了破虚镜,而整个剑宗唯有一人是破虚镜的,那便是剑宗宗主方明心。
想到此处,凌若风心中一紧。连忙拿出一枚石头,石头中有着一个小世界,进入小世界只要自己小心灵气不外泄,或许能躲过方明心。
但是当凌若风刚拿出石头的时候,便听到了方明心的声音。
“你可知错?”方明心低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冯岩,对于这个徒弟侄子,他的心中很是失望。虽然外界一直觉得他冷心冷情,但他到底不是铁打的。纵使让他失望到不得不亲手废了他,但是他今夜还是来看望冯岩了。
一听此话,凌若风的手停住了。冯岩被废果然是有隐情的,于是凌若风果断选择舍弃小世界,毕竟在小世界中是听不到外界声响的。
听着方明心冷淡得似乎没有任何情感的问话,冯岩心头一颤。万分的悲痛如同海浪一般将他尽数淹没。
理智告诉他到了如今这个时候,自己应该选择示弱,应该道歉忏悔。但是当他抬眸看着冷眼看着他的方明心时,那些话却像是石头一般梗在了喉头,竟一个字也说不出。
沉默了半晌,冯岩总算是开口了,他的声音沙哑有些无力。
“师尊,在你心中我是不是根本比不上萧寒。”冯岩凝视着方明心,眼中浮现出几分期颐。
“你们二人不同。”方明心淡淡道。
漫天苦涩席卷而来,冯岩眼中最后一抹期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