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卿猛然抬头,先是一惊,随后叹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夫妻本是一体,我也瞒不过你。”
“聂荣关死了,那是为了大局着想!可聂敏月她……”
“血脉亲情固然重要,可若是留着她,她就会杀了你,你还继续同情心泛滥吗?”
他一语中的,当真叫人无言以对。
一杯梨花白一饮而尽,酒气很快就弥漫到了脸上。
都说一杯解千愁,可她却醉的厉害,心里依旧钝痛。
望向皇城的天。
那里有一抹血光在飘散。
死了吗?
临华国的敏月公主就这么死了吗?
初来这个世界所认识的人。
在这几年间,一个个的离开,一个个的改变身份。
到了最后,竟是只有一个君寒陪在自己身边。
呜呼哀哉,也就如此了!
次日一早,从后宫一处运泔水的小门抬出一具尸体。
尸体的脸已经被剥了皮。
乍一看,血淋淋一片。
没人认得出来,这就是原则上已经薨逝的敏月公主。
临华皇后将自己幽闭在昏暗的房间内。
地上的血渍还没有被擦干。
慕云卿一掌推开紧闭的房门。
门内是一片狼藉。
她已经预料到自己会看到怎样一副场景。
可唯一没有猜到的是,临华皇后竟然会为聂敏月落下泪来。
“演戏吗?”
慕云卿笔直的站在门口。
逆光之下,她的轮廓非常柔和,可又分外的模糊。
模糊的几乎没有任何温度。
临华皇后如木偶一般慢慢抬起头来。
她似笑非笑的问了一句,“在云卿的心里,母亲就是这样一个冷血的混蛋吗?”
“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