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棋盘上已经覆盖了厚厚的一层灰,一看就放在那有些年头了。
黑白棋子各不相让,形成很是焦灼的局势。
她跟着君寒一起坐在那并不是很干净的榻子上。
也是奇怪了,平日里总是洁癖的要命的君寒,竟是对这破败的屋子一点不嫌弃。
他拿起一颗黑棋,放在棋盘上。
棋局重开。
慕云卿也不知他到底要做什么,可既然是坐在棋盘旁,那这一局,她就陪他下完。
当棋盒中的棋子越来越少后,她发现自己竟被黑子逼到退无可退。
这一局,白子输了!
可就在她要认输时,地面忽然剧烈震动了起来。
她看着君寒像一尊雕像一般,眼珠子都不带转一下的。
随着地面的摇晃,他的身子摔在了地上,之后就碎裂成一片一片。
“君寒!”
她大叫着从床上坐起身来。
一身冷汗将寝衣湿透。
宫赤君见她醒了,总算松一口气,旋即又指责了起来,“都说了这地方邪性的很,你就是不肯听,这下好了吧,半夜三更一个人出去,又莫名晕倒在了后院,要不是我发现的早,你怕是要被活生生冻死。”
东南沿海地区的夜间温度虽然不是很冷,但陈府就像与自然界背道而驰一般,一到晚上,整个宅子都会结冰上霜。
就慕云卿那一件单薄的寝衣,不死也得没半条命。
“我昏倒在了后院?”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宫赤君点头道:“不是我发现你,是陈述,那小子呢?”他回头在屋子里看了一圈,“不会又回马车上去了吧?”
奇怪,亲爹并没有提到君寒,这证明那不过就是一个梦。
可自己是什么时候入梦的?
那个暖阁到底有什么古怪?
她从床上撑起身子,看了一眼窗外的春光明媚,便穿鞋穿衣准备再去一趟暖阁。
宫赤君一路追过来。
可哪里还有什么暖阁,那个院子就是一大杂院,应该是陈府下人住的地方。
还有那棋盘,也根本不存在。
屋内只有东西两个土炕,很符合下人房的标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