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实际说句实在话，即便身为洪山书院的亲传弟子，她也没有面对面的见过自家师父。

他在授课的时候，总是坐在屏风后。

屏风上一道人影，声音撕裂的不辩男女。

就是这样一个神秘的师父，一度低调的让人直接忽略了他在临华国的影响力。

太上皇还年轻的时候，他可是辅政大臣。

没有他的一力扶持，太上皇也不会在抢来的皇位上坐的那么稳固。

而当燕王成为新帝后，也曾想邀请洪山先生再度入仕，辅佐于他。

可他却以云游为借口，直接躲起来了。

她有一种感觉，也许洪山先生根本没有走远，而是一直在他们身边的某个隐秘角落，正默默观察着他们每一个人的动向。

“主子，洪山先生少说也要七八十岁了吧，这样一个老头，怎么可能是……”破冰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慕云卿知道他在想什么。

马车行驶在宽阔的官道上，不疾不徐，四平八稳。

而车内的人，心绪多少有些不太稳定。

破冰这样见多识广的人都觉得洪山先生并非组织中的核心成员，可她却觉的，所有人都觉得的事情，多半都是要往相反的方向去考虑。

或许……大概……可能……

“哪里来的小乞丐，走走走，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可不是你这种人能随意靠近的。”

洪山书院的看门家丁挥舞着扫把，大声嚷嚷着。

而地上正趴着一小乞丐，身子瘦瘦小小的，虽蓬头垢面，却仍是难掩她的细皮嫩肉。

破冰撩开车帘往外看了看，忍不住叹道：“狼烟四起，终是要让老百姓遭殃的，如今两国暂时刚平息下来，百废待兴，仍是有太多的人在受苦。”

看着破冰那苦大仇深的样子，慕云卿竟是忍不住笑了。

破冰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比雪还要苍白的脸上，瞬间就染上了一层红晕。

三十几岁的人了，却还是少年的身形，小孩子的心态啊！